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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蕭見深的目光,本來將臉埋在蕭見深肩窩的傅聽歡轉了一下頭,露出了自己的半張臉頰來。
借著自窗格遺漏來的點點星光,蕭見深奇怪地發現對方的嘴唇有點兒腫。
他並不在意,只繼續想:究竟還是過猶不及、露了馬腳……文韜武略等閒殺人的jian細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彷彿女子一樣溫柔依人的姿勢?對方只怕是在裝睡,好藉此觀察他真正的反應,為後續之計劃做鋪墊!
理順了思路,蕭見深便淡淡一笑,只做不知,抽出一隻手輕輕推開了對方,讓對方放平身子睡覺,便打算繼續歇息。
但就在他推開並重新閉眼的這短短時間裡,剛剛挪開了身體的傅聽歡又滾了回來,照舊伸手環著他的腰肢,睡著他的脖頸,張開腿架在他的腿上,這回還順便壓住了他的一縷頭髮!
蕭見深:&ldo;……&rdo;果然是在裝睡試探我的反應呢。
他正嚴肅認真的思索著,就沒防備睡著自己脖子上的人突然用臉蹭了他一下,本來就放在他腰腹間的一隻手還順勢向下一掃!
蕭見深幾乎在瞬間就被驚到,雖然不至於從床上魚一樣跳起來什麼的,但依舊立刻感覺到自己頸背一片麻痺,就好像長久保持著一個姿勢那樣的僵硬。
傅聽歡似乎咕噥了些什麼,聲音含含混混的,不能聽個明白。
蕭見深感覺到噴在自己脖頸上的氣流和擦過的柔軟……他頓了片刻,才意識到那大約是傅聽歡的嘴唇。
他這時也幾乎有了一種糾結與苦惱,開始認真的思索著要不要粗暴地把對方推開……但這時候,身側的人似乎又陷入了不言不動的安靜,只乖巧著保持著這個大約不是很舒服的環抱姿勢。
也罷,反正都是男人……剛才的緊張只是單純的生理反應,生理反應消失之後,精神也就再次放鬆。蕭見深重新淡定下來,此刻也不會再次動手把人推開,但為著自己睡得更舒服一點,他還是抽出了自己被壓住的胳膊,轉而穿過對方的脖頸,環住對方的肩膀,就像過去抱著一柄劍那樣嫻熟地抱住了對方。
然後他第三次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正是公雞開始打鳴的時辰。
天色依然暗著,但閉合著門的走廊外已經亮起燭光,一道熟悉的剪影正被照映在門扉上。
王讓功小小的聲音也從屋外傳來:&ldo;殿下,該起身更衣上朝了。&rdo;這一句話落,門便被輕輕地推開,接著王讓功和幾個東宮太監捧著朝服魚貫而入。
蕭見深在他們將東西放下之後便一揮手,示意幾人都先出去,接著他正準備起身,卻發現頭髮還被壓著,而傅聽歡依舊睡意正酣。
他沉思了一下,覺得自己都抱著人睡了一夜,這時候不好再前功盡棄,於是招來還沒離開的王讓功,拿了他隨身帶著的匕首割斷自己被壓著的那一縷頭髮,方才起身穿衣離去。
就在這一行人剛出瓊樓之際,床上的傅聽歡也睜開了眼睛。
他伸手向枕上一摸,便摸出了蕭見深剛剛割下的一縷長發。傅聽歡也不知自己晚間為何睡得那麼沉,但似乎這樣的放鬆只在蕭見深身旁有效果。那些人進來的第一瞬間,他便已經醒了過來,只是沒有動作‐‐但這樣正好,否則他怎麼能見到蕭見深寧願割了自己的一縷頭髮也不願叫醒他呢?
傅聽歡微微一笑。他的手指在唇間停留了片刻,感覺到了自己心中的迫不及待,但在此之前‐‐
傅聽歡赤足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