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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傷勢未愈的兒子。實屬人之常情。
王泓對於德妃夜裡過來探視。當然也不會心存異議,並且此事他應該早能預料才對。白天騎馬時他的手傷二度裂開,在御醫那兒重新包紮的時候,那位先生從頭至尾都繃著臉。以示他對二皇子手上的擔憂。以及隱隱還有責備之意。
從表面上看。只是手掌心被利器劃破一道口子,可實際上,這道傷口切膚太深。都傷至手骨骨膜了。首次包紮時,御醫翻開裂口清洗,都能看見裡面白色的骨節超越傳全文閱讀。這樣的傷勢,容易惡病發於內,外面的皮傷都癒合了,皮下的裂口卻正在化膿,毒血蝕骨就再難醫治。
對此表面簡單卻暗藏險惡的外傷,御醫絕不敢馬虎,同時也很怕擔責任。因為身份有差,御醫們無力對皇子殿下說得太多,但也是因為一個身份原因,他們必然會將此事稟明德妃,因為德妃說的話皇子殿下再難不聽。
只是德妃這個時候到來,於二皇子王泓無礙,但卻是那兩個宮外之人的大忌!
小星以及那個藏在屏風後的人,無論哪一個被德妃看到,恐怕都難逃一禍。就連自己守望多年的那件事,恐怕也必會受到牽連。
會讓這兩個人涉險,都是自己大意疏忽造成的,陡然見到三年未歸的貼身侍婢,卻發現她容貌上淒厲的遭遇,自己一時激憤,就忘了對室外的防備。
還好經過自己幾年的經營,在自己居住的華陽宮裡,還算有幾個機靈人。
大門外那個太監忽然高呼一聲:“德妃娘娘駕到。”
他的聲音之大,足可穿過兩道房牆,讓裡頭的人聽見。為了給裡頭的人寶貴的準備時間,他也冒了一定的風險,沒有忌於德妃的疑心,實是因為他忠心所至的,是身後那座宮殿裡的主子,而不是眼前這個妝容精緻、華服傍身的貴妃。
——小星迴華陽宮的事情,定然是有這宮殿裡的幾個舊人提前知道的。
面對皇帝最寵愛的妃子、殿內皇子最親近的養母、還隱隱然有封后勢頭的德妃娘娘,身份鄙薄為奴的宮人絲毫沒有話語權,更別提找藉口阻攔了。那太監只是高聲一呼,嗓調陡然過於拔高,便不可避免的領了十個耳光。
“夜深人靜,還如此噪聲,驚擾皇子休息,你是怎麼當的差?”外殿大門已經開啟,與寢殿內室只隔一道門了,德妃略帶惱怒的話語聲就有些透了進來,“女官記下,白天再領這劣奴受罰,禁閉三天,重新把夜守宮閣的規矩抄寫一遍!”
寢殿內室,王泓已經快步走到那長屏風後頭,看見了亦是一臉驚容的小星。至於他早些天就已藏入這屏風之後的那個人,卻是沒見蹤影。
德妃來了,小星也已是聽見了外頭的聲響,話不及多說,王泓就抓住她的手腕,拉她來到一排衣櫃面前,目光一掃,掀開其中一道櫃門,將她推了進去。
信手扯了兩套懸掛在一人高立衣櫃裡的袍服,作了一個虛掩,王泓就關上了櫃門,快步又走回屏風前。
外殿雖然縱深數十步,但與內室的橫距只有十來步,當德妃已經行至內室房門口時,室內的王泓才剛剛坐上榻沿,還來不及脫鞋掀被佯裝熟睡。
望著內室的門緩緩開啟,王泓眉心一跳,忽然想起小星剛才交給他的那本記錄北邊事務的冊子。那冊子斷然也不能讓德妃看見,只是他剛才起身去屏風後的時候,並未將它收起來,恐怕就攤在榻上顯眼處。
寢殿內室長明燈微弱的光芒,被門外越來越近、也越來越亮的宮燈一迫,明暗反差極大的兩種光明交錯在一起,屋內的所有事物反而都變得模糊起來。如被水浸了的畫。
王泓焦急之下,扭身朝榻上胡亂一抓,幸而他的運氣不錯,很快手指就碰到那冊子的邊沿,連忙抓著它塞進了錦被下。
已經沒有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