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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心人要去報官抓宋德這個攜女私奔的男子了。
林杉跟著宋德來到縣城外的郊野,他終於能摘下那帽子拎在手裡,然後他引著宋德繼續向前行,只是腳步放慢了很多。
以散心的速度來到目的地,宋德看見眼前的那條小河,心裡不禁有些感慨。
在這條河邊,林杉帶著他做過很多實驗。剛開始他覺得有趣,過了一段時間,略微知道了一些這種實驗的因果後,他覺得新奇不已。但當他真正投身到這種學問中去時,他又時而興奮,時而苦惱,又時而在苦惱中開懷笑出聲來。
這條小河承載了他的太多記憶,以及林杉給予他的太多師生情誼。一直從三年前他渡死劫而重生的那一天開始,延展到現在,宛如這條從未枯竭的小河一樣,連成一條清晰的記憶帶。
因而,當他看到這條小河時,他宛如看到一個親近有生命的東西。剛才心頭那一抹尷尬的意味逐漸鬆散開,長出一口氣後他說道:“先生的琴藝,學生真的不敢恭維。”
“其實你現在若撒謊誇我一句,我會比較開心一點。”林杉遙望小河對面遠處層起的山巒,笑了笑又說道:“這似乎是喜歡我們這一行的人的通病。事事都太要求均衡,時間長了腦子也快被磨方了。所以這事你不能笑我,因為剛才那琴若到了你手裡,可能會彈得更差勁。”
宋德聞言一笑,沒有說什麼。他根本不懂音律,連抹兩下琴絃都不會,不然剛才先生可能會讓他來擊節助琴了。但他知道,先生此時話中的意思,可不是指彈琴那麼明瞭的事。
林杉望著河邊上漸漸繁茂起來的蘆葦,悠然說道:“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以後你也許將會長期與一條比它寬數倍,急數倍的江流待在一起,所以,現在向這條小河說一聲再會吧。”
宋德聞言雙目微潮。他鄭重而緩慢的抬起雙手,半掌微疊,就像面對一位高德的長者一樣,對著眼前的小河深深一揖,口中說道:“再會了。”他的心中則同時默唸道:“謝謝你,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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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河邊分手後,林杉回到縣城,路線熟絡的來到一家飯莊。他上了二樓,一眼就看見坐在窗戶邊上,趴在一張空空的大桌子上正在發呆的莫葉。
林杉緩步走到莫葉的對面坐下,然後輕聲說道:“小怪物,守著這麼一大張空桌子在發什麼呆呢?”
“我在想,這麼大一張桌子,擦得乾乾淨淨,我是不是應該躺上去睡一覺。”莫葉知道是林杉來了。對於真正親近的人,人們大多都會顯示出一種近乎放肆無禮的隨意。就見莫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神情有些委頓的蠕動了一下嘴唇,又說道:“我怎麼又成小怪物了?”
林杉笑著說道:“守著這麼大一張桌子,也不知道叫杯茶喝,看別人都怎麼在看你。”
莫葉扁了扁嘴說道:“茶有什麼好喝的,又苦有澀,我在家喝那個已經夠煩的了。”
她說完後不再趴在桌上。坐正身子,挺直腰桿後,她看著林杉有些鬱悶的說道:“師父,你讓我下學後帶著刑風下一趟館子,跟他說說話散下心,但那傢伙居然中午就溜了。下學後馬叔叔把我帶到這裡,就一直坐立不安的樣子,後來我讓他先去辦他自己的事了。我怕你找不到我,故意佔著這麼大一張桌子顯眼。”
林杉當然知道刑風做什麼去了,有些走神的他隨意的說了句:“你的馬叔叔能有什麼事要去辦。”
就見莫葉有些驚訝的說道:“他居然還有秘密的事能瞞著你?”
林杉回過神來,含笑說道:“他能有什麼事瞞著我?除非……”
林杉說了個除非,就見莫葉目中忽然顯現一抹狡黠,然後兩人幾乎同聲說道:“女人?”
林杉說完那兩個字,臉上不禁有些難為情的顏色。因為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