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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奇特的一次。朝會結束後,數十官員陸續從太和殿緩緩行出時,雖然都禁聲斂神,但心中八九成都是在想著類似的事。
京都正守備使薛忠與副守備使嚴陸二人遵聖旨捉拿叛賊林杉,今寅時得到樞密院密報,得羽林軍配合,行動卻失利了,陛下表示很生氣。
薛忠給百官的印象,算是陛下的半個心腹。而在今天清晨的朝會上,薛忠因為在緝捕叛賊的過程中傷折了腿,抱病在家,陛下卻毫不留情的派了兩位御前侍郎去薛忠家將他架了過來,連擔架都沒賜。
嚴陸就更慘了,抗旨論處。
陛下口諭活捉,嚴陸卻一刀將疑似林杉所乘的馬車劈成兩半。雖然這其中是有原因的,嚴陸並不是真想動殺心,但這一激烈的行為卻像是逆了陛下的意,惹怒龍顏。嚴陸因為脾氣太硬,在朝中也沒幾個好友,一時也沒幾個人敢冒著聖怒為嚴陸辯解求情。
這就像主人吩咐下人去摘果子,特別吩咐要爬上樹摘,小心不要折斷樹枝。而下人因為無能爬不上樹,就拿棍子來捅,結果,果子不得,果樹樹葉卻是掉落大半,雖然下人有很努力很認真的心意,想要為主人摘果子,但主人不僅不領情,還很生氣——這個很生氣的主人還是當朝皇帝陛下!
除此之外,城樓上的弓箭手也是在嚴陸更改薛忠的命令下,架弓瞄準了馬車,才導致後來連番失手,精鋼鍛造的穿甲重箭將馬車射了個稀巴爛。
雖然各個事外官員對於陛下為何要活捉這一項要求各有猜忌,但嚴陸身為副使,在正使面前改令,著實有越級施令的嫌疑,而之後一些列的激烈做法,似乎也有輕視聖諭的意味——儘管馬車中十分詭異的空無一人。
兩種失誤疊在一起,便有了奇怪的反效果。連犯大忌的嚴陸連降兩級,被遣到臨海的清州任駐地總兵,雖然還能領五品武官等階的俸祿,不過實際上卻是個官階近乎真空了的層次。若昭國不發生大型戰役,他可能就要在那裡一輩子戍邊。
也許混得好他能做個地頭霸王,可是他無聖允不能回鄉,無召見不可回京,長久的待在一處,對於成長於馬上的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煎熬。
這個懲罰客觀來講是有點重的,但是能看清楚朝中現有的暗流的人,也就能理解陛下為何會這麼做了。而眼光能放得更遠一點的人甚至還能嗅到,陛下此舉略有遊餘,狠厲中葉並未趕盡殺絕。
對於薛忠的最終處罰,陛下算是略施小懲,甚至是滿含關愛了。
罰俸半年,遣去南峽惡水窮山處面壁思過,三個月不許食葷。陛下對薛忠只是口諭懲戒,末了還說了句:“半年後返朝,若讓朕再看到你這副瘸腐樣,以後就永遠不必在朕眼前出現了。”這樣一句雖是滿含君口威聖怒的話,卻是讓在場官員不少人紅了眼。
皇帝口諭,對於皇帝的寵臣來說,就是一句口頭上的話,等皇帝心情好的時候,還可以再下道口諭扳回來。
所以當薛忠面對陛下的口諭施罰,跪伏在地,雙眼兩行傷心淚,哭訴自責時,縱列而立的數十位官員裡,有那麼幾個覺得心頭一陣煩悶。
(005)、清正之國
眾官員出了太和殿,行過金鯉橋,走出天極門,來到天極門門口那處廣闊的石板鋪就的廣場上時,眾官感覺到身後那沉浮難料賤貴未知的朝會大殿的氣息,在高牆的阻隔下總算淡了大半。時至此刻,每個人臉上謹慎抑制的表情這才釋開,開始有了許多不同的神情言語。
眾官口中所議論或者心中在推想的問題的集中點,當然就在嚴陸和薛忠二人身上。
實際上,嚴陸和薛忠兩人也覺得納悶,詫異於陛下的訊息怎麼得的那麼快。當然他們不能在嘴面上議論和質疑於陛下對情報收集的速度與能力。
總之,無論輕重,兩人都是在朝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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