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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選?」崇玉冷笑。紫鵑還沒回來,房間裡侍候的就雪雁,他說話沒什麼可顧忌的。「我聽說的是隻要將名字家世報上去就可,未被選中都不必進京的,怎的薛姨媽就那麼急著一家都來了?」
黛玉忽而想起剛聽聞薛姨媽一家的事那天,李紈和探春的欲言又止。她略有醒悟,只是仍不甚明白,年紀還不大的寶玉,就值得薛姨媽和薛寶釵如此?
再說了,她覺得寶釵和寶玉一點都不配!那寶玉便該是在閨閣間混跡的,當個無憂公子便好,談論詩書,說些她從未聽聞的趣事奇聞,逍遙自在的。寶玉自號絳洞花王,她真覺極為貼切。寶玉所生活的環境,可不就是嬌花朵朵?
偶爾,黛玉暗嘆,寶玉錯只錯生了個男兒身,若是女孩兒,她不知道多樂意有這樣一個姐姐呢!
這話她誰也不敢說。人家一個男丁,她卻希望對方是女兒身?這世代,女兒能做什麼?尤其她們這等有些家世的,一舉一動出格些,都不知道要被多少人一頓罵。那些流言蜚語,真有可能殺人。
她尚且記得,當初在揚州,隨父親外出遊玩,去到那些書院一類地方,聽到看到的多是書院那些先生對她的不滿。沒人敢在她和她父親面前直說,可背地裡討論,或是嫌棄的眼神……她都感受得到,全部記得。
她不怎麼在意別人如何說自己,但她有親人。她的爹爹、她的弟弟,都要有好名聲。
這年頭,名聲不見得能當飯吃,可她怎麼也不能叫自己林家世代名門的聲望,因自己而毀。而且,要是名聲不好,還極可能耽誤父親和弟弟官途的。她怎麼能用至親的未來作為任性的資本?
所以,她可以在其他方面任性隨意一些,但在關乎官家小姐應有的言行規矩方面,她斷然不敢亂來。不理會一些丫頭婆子,不搭理不喜歡的舅舅姨娘什麼的,都不是大事,她是賈家請來的,沒必要討好人家全家,連下人都不放過。但正經的規矩,她得遵守。
門外忽地傳來霜簾的聲音。
「姑娘!我和紫鵑姐姐都回來了!」
去取藥渣子的霜簾和紫鵑正好在門外遇到。
黛玉姐弟對望一眼,自覺收起未完話題。紫鵑照料黛玉用心得很,但有些話是不能對她說的。霜簾大概也猜到她姐弟可能說什麼隱秘話,故而一見紫鵑就高聲嚷嚷了。
紫鵑與霜簾一併進屋子,先是回話。賈蘭並不在家,李紈收了送去的東西,又要紫鵑轉達謝意。
霜簾亦將收好的藥渣交予崇玉,紫鵑奇問:「好端端的,怎麼需要這些藥渣了?」
都無須崇玉說了,霜簾自個兒就按崇玉給的說辭答了。
紫鵑又驚又喜:「京郊外竟真有如此古廟?我在這京都生活了這些年,竟從未聽過。改日也該和老太太說說,若真能讓姑娘的病根斷了,老太太還不知多高興呢。」
「若那廟真是靈驗的再和老太太說也不遲。」崇玉說話間已將藥渣收好,「免得老太太白高興。說來那座廟所在位置很是偏僻,我也只極偶爾才得知竟還有那般的廟,你不曾聽說過也正常得緊。」
黛玉正擔憂著,卻見崇玉給她悄悄遞個眼神兒,她才略略安心。
崇玉也未在黛玉房裡多待,只說要去給賈菌送紙墨,便帶著東西走了,留得黛玉仍憂慮著他所說古廟。黛玉只當這古廟是崇玉信口謅出來的,倘叫賈母得知,要派人去找,那可如何找出來?
卻說崇玉,出了榮國府,也無需多久便找到賈菌家中。賈蘭正巧也在賈菌處,與賈菌一道溫習功課。
見得他來,兩人都高興得緊,忙要請他坐。。三人年齡相差不大,往日在家學裡處得相當不錯。但崇玉來得遲,又比兩人高了一輩,終究不如賈蘭和賈菌情誼深厚。
賈菌之母早聽說過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