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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藥……」黛玉又不明白了。
王熙鳳是管家的,平日裡比較忙,但她還是比較多在賈母身邊見到王熙鳳,彼此說說笑,倒也和睦。她也不覺得王熙鳳可能會害她。
那,王夫人?寶玉的母親,對她是冷淡些。可想著寶玉平素裡是誰都要哄著的,偏偏時常被人看到來哄她,王夫人不高興,似乎也正常的。為此,便要害她?
「府中也許有人有歹意,也許沒有。」崇玉微微搖頭,亦不敢斷言,「指不定是府中的人參,放的時間長了,沒什麼藥效了。我從藥中聞到些許人參黴味,淡的很,也不敢肯定。」
黛玉怔住。
黴味?她吃都吃不出來,崇玉靠聞就能聞到?
她卻不知,崇玉並非聞出來的,而是記得書中曾說過,賈家要找人參,府中已經找不出什麼好人參了,再去找賈母要。賈母那兒雖然還有一包子,但年代太陳了,並無性力。
雖說現在賈府內囊未空,或許還用得起好人參,但他不敢賭。畢竟就算賈府用得起,賈母疼著黛玉,也有可能會從自己私庫取藥給黛玉,卻不知道這些人參已經沒什麼用。
因此,他實際上來到賈家不久,就已私下尋找信得過的藥店替黛玉備藥。只是丸藥製作需要時間,倒拖延到今日才做好,叫黛玉吃了幾日賈府送來的藥。
倘他真是等到賈母送藥來,黛玉吃過後發現不對勁,再去備藥,那可更遲了。
崇玉仍笑道:「可我更不敢拿姐姐身子嘗試,可這藥又是外祖母一番心意,要直和外祖母說不用她的,外祖母也要難過。我便只好私下裡去外面找藥店配藥。幸得我平常零花錢壓歲錢都夠多,才能替姐姐擔起這藥費來。」
在林家時,崇玉每月都有月錢,都是他自己攢著的。壓歲錢更比月錢多得多,往常又沒什麼花費的地方,積累起來,實已是不少的數目。
黛玉點頭不語。
崇玉所說帶給她衝擊力太大,她還在消化著。
門外傳來了小丫頭們的聲音,紫鵑帶著雪雁、霜簾回來了。
雪雁與霜簾同歲,卻一個生於春天,一個生於冬天,霜簾竟大了雪雁大半年。
而今雪雁仍是一團孩氣,賈母派來侍候黛玉的人夠多,她便也時常去找別的小丫頭玩了。倒也算她靈敏,倒會給黛玉帶來許多隻在丫頭婆子間才聽得到的訊息。
至於霜簾,較得雪雁穩重許多,卻也不如更大的紫鵑,為此,見得有紫鵑時常跟在黛玉身邊,霜簾平常也多和雪雁一般,去找其他小丫頭們玩鬧,暗地裡留意著賈府情況。
三人進了房間,崇玉立刻又打發紫鵑代他去李紈處,送東西給賈蘭了。至於賈菌,住在榮國府外,紫鵑倒不方便去送。
賈家的家生子紫鵑不在了,崇玉才告知雪雁、霜簾自己放藥的地方,讓兩人只管拿這些藥去替黛玉煎藥,且要一直在那盯著。
兩個小丫頭雖不知崇玉為何如此,只一一應下。
見得紫鵑未歸,崇玉又打髮霜簾去問問,黛玉今天早上煎藥的藥渣是否還留著。
霜簾也不問崇玉要做什麼,就準備去了。
崇玉將她喚住,道:「若有人問你為什麼要這些藥渣,你就說是我要的。我近日裡聽聞,京郊外有一座古廟,廟裡供奉的是藥神,廟外的古樹也頗有些奇妙的,倘若將吃的藥埋在下方,又去廟裡誠心上香,便是病得再重的人,都會好轉。我搜集這些藥渣,便是要拿去古樹下埋了,再代姐姐到廟裡上香祈福。」
想了想,崇玉又補充:「便是沒有人問你,你自己也要說出來,好叫其他人聽見。」
霜簾終於去了,只剩下雪雁,眼巴巴地盯著放藥材的地方,思量著如何才能瞞著那一大群丫頭婆子,將藥拿去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