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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為從來沒有人選擇過。到教會里能幹出什麼名堂呢?男人都喜歡出人頭地,幹其他任何哪一行都可能出人頭地,但在教會里就做不到。牧師是無足輕重的。”
“我想,人們常說的無路輕重也和從來沒有一樣有程式上的區別,牧師不可能威風凜凜,衣著華麗。他不能做群眾 的領袖,也不能帶頭穿時裝。但是,我不能把這種職位稱做無足輕重。因為這種職位所擔負的責任,對人類來說,不管是從個人來考慮還是從整體來考慮,不管是從眼前來看還是從長遠來看,都有極其重要的意義——這一職位負責維護宗教和道德,並因此也維護受宗教和道德影響而產生的言行規範。誰也不會把這一職務說成無足輕重。如果一個人拉任這一職務的人真的是無足輕重,那是由於他翫忽職守,忽略了這一職務的重要意義,背棄自己的身份,不像一個真正的牧師。”
“你可把牧師的作用看得過重了,誰也沒聽說過牧師這麼重要,我也不大能理解。人們在上看不大到這種影響和重要性,既然牧師都難得見到,又怎麼會產生影響和重要性呢?一個牧師一星期佈道兩次,即使他講的值得一聽,即便他頭腦清醒,覺得自己比不上布萊爾的佈道,那他的兩次佈道就能像你說的那樣起作用?能在本週其餘的幾天裡管得住廣大教徒的行為,使他們的言談舉止合乎規範嗎?牧師只是在佈道壇上佈道,人們很少在別的地方看見他。”
“你說的是倫敦,我說的是全國的整個情況。”
“我想,京城理應是全國各地的樣板。”
“我想,就善與惡的比例而言,京城並不能代表全國,我們並不到大城市裡去尋找最高的道德風尚。不管是哪個教派中德高望重的人士,他們的大德大善都不是在大城市裡行施的;牧師們的影響也不是在大城市裡最能察覺得到。優秀的牧師受到人們的擁護和愛戴。但是,一個好的牧師所以能在他的教區和鄰近一帶起到有益的作用,並不僅僅因為他講道講得好,還因為他的教區和鄰里一帶範圍有限,人們能瞭解他的個人品德,看得到他的日常行為,而在倫敦就很少有這種情況。在倫敦,牧師給淹沒在不計其數的教民之中。大多數人只知道他們是牧師而已。至於說牧師可以影響公眾的言談舉止,克勞福德小姐不要誤解我的意思,不要以為我把他們稱做良好教養的裁決人,謙恭文雅的規定者,精通生活禮儀的大師。我所說的言談舉止,更確切地說,也許可以叫做行為,是正原則的產物,簡而言之,是他們的職責應該傳授宣揚的那些信條產生的效果。我相信,你走到哪裡都會發現牧師有恪盡職守或不恪盡職守的,全國其他地方的情況也都一樣。”
“當然是這樣的。”範妮溫文而鄭重地說。
“瞧,”克勞福德小姐嚷道,“你已經把普萊斯小姐說得心服口服了。”
“但願我也能把克勞福德小姐說服了。”
“我看你永遠也說服不了我,”克勞福德小姐面帶調皮的笑容說。“我還和剛聽說過的一樣,對你想當牧師感到意外。你還真適合幹個好一點的差事。得啦,改變主意吧。現在還不算太晚。去搞法律吧。”
“去搞法律!你說得好輕巧啊,就像是勸我來到這片荒地上一樣。”
“你是想說法律比這荒地還要荒蕪,不過我替你先說出來了。記住,我替你先說出來了。”
“你只不過是怕我說出俏皮話,那就不必著急,因為我絲毫沒有說俏皮話的天賦。我是個一是一二是二,實話實說的人,想做個巧妙的回答,但卻搜腸刮肚半個小時也搜刮不出來。”
接著是一片沉默。人人都在思索。範妮首先打破了沉默,說道:“真奇怪,只是在這清爽宜人的樹林裡走走,居然會感覺累。再碰到座位的時候,你們要是不反對的話,我倒想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