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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這隻手平安無事呢?
若是這隻手,早已適應了烈火的焚燒,疼痛的折磨,它又會如何想呢?
或許,這只是瘋狂的妄想,但兩個孩子能在戰後第十天出現在這種地方,不也是異想天開的事情嗎?
片刻後,女孩眼中的火光漸漸暗去,視野中出現的是一隻完好無損的白嫩小手,以及那五根纖指之中的,一把灰燼。
“還是不行。——進入這裡後任何印都用不了。”
看著指縫中的黑灰被山風緩緩吹散,女孩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旁的男孩卻早已轉身,依舊面容冷淡地望著死寂的山村。一切都像沒發生過一樣,唯有叫風吹散的灰燼,仍在空曠的山谷中飄零著。
“任何印麼。”
和表情一樣冰冷的聲音,把本是疑問的句子說得更像陳述,更如流星般一閃而逝,令人懷疑它的存在;但女孩分明聽到了,聽到了身旁男孩對自己的質疑,雖然他連頭也沒回,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就憑男孩這種態度,大他幾歲的女孩已有足夠的理由動怒,不過女孩的臉色始終未變分毫,顯然早已習慣了這少年的桀驁。可不知怎的,女孩心中卻沒來由地一陣焦慮,非要說出個緣由的話,倒不是因為男孩的態度冷淡,反是從那雙看似無情的藍色眼眸中,女孩分明瞧出了一股莫名的悲傷,這才是她真正未曾見過的情況。
“劍印可以。——但沒有必要。”
女孩淡定地回了一句,聲音本是柔細,卻似在“劍印”兩字上加強了語氣,同時眼角餘光飛快地掃了男孩一眼;可男孩卻像完全沒有察覺,依然專心看著面前殘破的村莊。
是我……想多了嗎?
這樣想著,女孩悄然轉身,緩步走向村外大山。傍晚的山谷已有幾分寒意,女孩下意識地交叉了雙臂,她的左手有規律地一張一合,這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人在思考的時候很容易無意識地作出一些細微的肢體動作,特殊職業的人群更是如此。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看出女孩此刻曲伸的五指似乎在組合著某一套奇異的手勢,只是不知大陸上哪一種職業會有這種靈活手指的習慣。
“我之前仔細調查過周圍的環境,這山谷雖然神秘難尋,卻沒更多特別之處,絕不可能封住印力。既非環境因素,問題就一定是出在谷外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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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界沒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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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話題一下跳到了“谷外的界”上,男孩突然打斷女孩的話,卻是從根本否定了她的想法。女孩頓了片刻,也不急於辯解。
“界沒張開,最大的可能就是沒有布完。這界要圍住整座山谷,方圓近千米,本就不是短期能完成的小界;而且界的界線模糊,界形又難辨,的確很可能是個殘界……”
女孩的聲音依然輕柔動聽,只是全大陸怕找不出幾人能聽懂她所講的東西。村口,作為女孩唯一的聽眾,男孩半天沒再出聲;他的神色看不出是贊同還是反對,更不見思考問題的那種疑惑,只用面無表情來形容似乎也不太合適。最準確地講,男孩此刻應該是在:發呆。
……這界或許太過深奧了,師弟他——他應該還看不出。
女孩不知自己的話男孩聽進了多少,也不指望他能有什麼獨到的見解。一陣柔緩的山風這時悄然吹進了女孩的夜黑罩帽之中,幾縷調皮的紅色髮絲趁機跳出,隨著微風輕輕飄擺。女孩一手按住被風吹鼓的罩帽,一手整理頭髮,沒再說下去。不遠處,男孩仍默然佇立,可連他披的那件夜黑斗篷竟也不動分毫,彷彿山風繞過了他一般。女孩撩動髮絲,靜靜凝望著男孩的背影,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又起疑慮。
“你——你沒事吧?”
男孩沒有答話,只搖搖頭。女孩很瞭解男孩的性格,見他搖頭反更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