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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裡，似乎籠罩著一股深深的讓人焦躁、恐慌而又沉重的氣息。室內圍坐在一起的人，臉上的神色除了凝重還是凝重。 “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的？”望向醫生，韓景尚幽幽地開口。 “可能是撞到腦部的後遺症。你們看看，尹先生的後腦海馬記憶體附近受到撞擊，引致積存了少量血塊，所以影響了他的記憶力。”醫生引導著兩人看著牆壁上的CT黑色膠片。 “那現在要怎麼辦？需要開刀取出血塊嗎？”淡淡地掃了眼，他疑惑地問道。 “憑我的經驗看來，尹先生這個病例，在正常情況下他的血塊會自然分解，不要做開腦手術，冒這麼大的風險。”醫生很有耐心地回答。 “但是影響記憶力的話，為什麼他除了愛依，我們都能記得呢？”按照剛才的情況看來，他是真的忘記了溫愛依一人，而他的神態與舉止，卻保持著原來他們在一起的模樣。“他什麼時候才能記起所有的人？你能給我個確切的答案嗎？”

第四十一章 再續（3）

“我只能告訴你我的經驗，在大部分情況之下，病人會慢慢恢復所有的記憶，但也不容樂觀，在極少數的情況下，病人會一輩子記不起來。”這是個不怎麼好的答案，但作為醫生，是有必要據實以告的。 “是不是每個遇到這種事的病人，你都會給同樣的回答？”韓景尚不屑地笑了，那笑容彷彿在惡毒地向對方傳遞一個資訊——庸醫！ “要知道，腦部結構是人體最神秘的地方。雖然現今醫學昌明，但我們醫學界所能夠掌握的腦部奧秘，仍然很少。”醫生似乎見慣此類畫面，因此依舊友好地給他解釋。“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人的腦袋其實很有趣的，會選擇一些不喜歡的事忘掉。” “會選擇一些不喜歡的事忘掉？”溫愛依霍然盯視著醫生，記憶在這個瞬間猶如回到了那個擁抱，似乎想起他在她耳畔說過的一句話—— “愛依，對不起，看來我要把你忘記了。” 當時的他，是這個意思嗎？那麼，這次的車禍，到底真是一場意外還是…… “尹副總……”想到這，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為自己莫須有的假設。禁不住眼角一陣酸澀，她的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下襬，極力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愛依……”身旁的韓景尚似乎看出她內心的不安，伸過手去，讓自己的大手包裹住他顫抖的小手。 “如果那些不喜歡的事情會成為他的負擔，那麼讓他從此忘記又何妨呢？可能尹先生也是這樣的，只想記得自己喜歡和想記得的事情。我們不能左右別人的腦袋怎麼選擇，如果尹先生真是選擇性忘記的話，我們做什麼也只是徒然。”好像感覺到他們仍舊不安定，醫生乾脆將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 “尹副總，還是喜歡景靈的，對不對？”聽完醫生的話，溫愛依喃喃自語道，眼中一片模糊。是的，他一定是喜歡韓景靈的，不然，他不可能只選擇記得她的所有。 如果讓他記起自己會成為他的負擔，那麼，她寧願他一輩子都不要記得！雖然還是覺得這次的車禍來得讓自己也覺得太不可思議，但目前對尹凡皓最好的方法，卻是讓他以自己喜歡的記憶繼續活下去。 如果他所喜歡的“記得”裡盛滿韓景靈的身影，那麼，她不會去強迫他想起會對他形成負擔的記憶。 “對，他還是喜歡景靈多一點。”沒有情緒波動的綠眸瞥向了窗外，似乎在強迫著自己去相信些什麼。然而，他的耳畔卻彷彿迴響起尹凡皓曾經說過的話—— “的確，我做不到輕易去忘記……至少，我能用自己的方法去證明，交付出去的承諾就不再輕易變卦。” 如今，他還能有所懷疑嗎？ “那麼，他會對景靈好一些的，是不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但此時的溫愛依只想從他口中得出讓人心安的資訊。 “最起碼，我相信他不會辜負景靈。”是該去學著相信的，韓景尚深深睇視她一眼，才把話說完，溫愛依的手便瑟縮了一下。陡然間，她又想起了一句話，那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