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第1/2 頁)
「上次春闈的進士如今在各地已穩定下來,你可繼續深查。」林青槐提醒一句,先他一步往湖邊去。
雅集還有半個時辰開始,她再不出面就不好玩了。
湖邊的曲星臺搭的很寬,兩側能各擺二十張書案,男女分席而坐。
主持雅集的人是文奎堂掌櫃。按照規矩,第一輪每人按題作詩一首,負責評定的是國子監的大儒邱老、博士閆阜。
林青槐進入亭子裡,立即吸引了大批的目光。
溫亭澈初來上京誰也不認識,發覺眾人看林青槐的眼神滿是嘲弄,禁不住抬腳朝她走過去。
林青槐留意到他,唇角彎了彎,若無其事地打量其他人。
今日來的人她認識不少,再過十年,當中中了進士的人,見了她都要低頭行禮。
有幾個是比較熟的,雖也會同溫亭澈彈劾她,但沒他那麼執著。
「東家。」溫亭澈走到她身邊,嗓音低低地說,「要不要小的幫你惡補一下詩詞,還有半個時辰雅集才開。」
東家到底是女子,那些所謂的才子不知有何可得意驕傲的。她哪怕大字不識,也是靖遠侯府的千金,在座的眾人有幾人家世能比得過她。
便是不提家世,在座的又有幾人打得過她。
人無完人。
哪怕她驕縱且沒有自知之明,這些人也沒資格嘲笑她。
「不用,我今日就是過來看熱鬧的。」林青槐垂下眼笑了笑,餘光見司徒聿也進了亭子,身後還跟著被人簇擁的宋淺洲,黛眉微挑。
許是從小便隱藏身份的緣故,宋淺洲眼底的陰鬱濃烈的像是要溢位來,落在不知底細的人眼中,會被當做沉穩有度。
上一世,他能一直藏著,心計絕非常人。
然而此時的宋淺洲不過十五歲,再聰明也想不到,他面對的人有十幾歲的樣貌,芯子卻是已經千錘百鍊的長輩。
「那好吧,小的只是擔心這些人會對東家不敬。」溫亭澈聽她這麼說,漸漸安心。
這雅集確實熱鬧。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司徒聿的嗓音壓的很低,不細聽只會覺著他在變聲,「在下裴恆。」
「溫亭澈。」溫亭澈含笑回禮,「方才在門外不知裴公子與我東家相識,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他方才是真擔心林青槐被這人唐突。
她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被人當街拉扯,若傳出去名聲就毀了。
「溫公子嚴重,是某粗心大意撞了林姑娘。」司徒聿遞了個眼神給林青槐,示意她小心宋淺洲。
這小子從進來便一直盯著她,像是有備而來。
「一場誤會罷了,雅集還有半個時辰才開,不如先坐下喝口茶。」林青槐大大方方坐下,拎起茶壺給自己倒茶。
亭子裡擺著桌案,上邊放著茶水和糕點,方便來參加雅集的人自行取用。
「也好。」司徒聿撩開袍子正欲坐下,宋淺洲一行人進入亭子。走在前邊的那位直直撞開他,臉上堆著讓人發膩的笑,「宋才子,您坐這。」
宋淺洲漫不經心地瞟了眼林青槐,白著張臉沖司徒聿行禮,「這位公子勿怪,在下大病初癒頭有些不舒服,友人太過擔心才會如此莽撞,望見諒。」
「無妨。」司徒聿勾了下唇角,佯裝自己與林青槐不熟,讓出位子坐到溫亭澈那邊。
這堂弟果真欠收拾。
宋淺洲再次行禮,爾後慢悠悠坐到林青槐身邊,禮貌詢問,「不知姑娘貴姓?我見姑娘面生的很,可是頭一回來雅集?」
上回在茶樓上看她,只覺英姿颯爽姿容過人。
如今離得近了,他禁不住暗嘆,這等姿容只可天上有,人間不曾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