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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給狄然搬了個椅子，讓她坐著。

孫耀德皺著眉：&ldo;我第一次見坐著挨訓的，你家長聯絡方式給我。&rdo;

狄然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誠懇地道歉：&ldo;老師，早上是我的錯，我不該叫您外號。但是你也不能全怪我對吧？學校教育我們，用完水龍頭還要隨手關上呢，那您不關話筒我怎麼知道？&rdo;

&ldo;這件事我看這樣吧，我和您道歉，寫檢討，記過，您罵我一頓打一頓都行，家長就別叫了。&rdo;

孫耀德在學生系統調狄然的家庭資訊：&ldo;你是在教我怎麼做嗎？&rdo;

狄然連忙撲上去搶滑鼠：&ldo;老師！別叫家長啦！我爸忙著呢！&rdo;

孫耀德冷臉：&ldo;你爸忙？有多忙，比校長還忙？比教育局長還忙？比市長還忙？&rdo;

&ldo;市長沒我爸忙。&rdo;狄然嘀咕。

&ldo;你爸幹嘛的？&rdo;孫耀德問。

狄然誠懇地說：&ldo;夜市西頭賣煎餅果子的，你叫他過來耽誤他生意，耽誤他生意他就少賣幾個煎餅果子，少賣幾個煎餅果子那我下學期就沒錢交學費了呀！你這不是影響我學習嗎？&rdo;

孫耀德：&ldo;……&rdo;

他來拿滑鼠，狄然從胸口把它塞到衣服裡。

孫耀德：&ldo;……你這塞胸衣是什麼毛病？！&rdo;

&ldo;老師，別生氣嘛。&rdo;

狄然腆著臉裝可愛，拖著殘腿走到孫耀德身後幫他捏肩。

孫耀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抖開她。

狄然雙手齊下，恨不得給他做個全套的馬殺雞，諂媚地笑：&ldo;老師，我也沒犯什麼大錯誤嘛。我不就遲到鑽了個洞，改了個校服，在大會上不小心叫了您的外號嗎？&rdo;

孫耀德心想：這難道不是大錯誤嗎？

&ldo;我已經知道錯了，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您看您肚子這麼大，一看裡面就有很多船呀！&rdo;

孫耀德冷漠：&ldo;別拍馬屁了，拍馬蹄子上了。&rdo;

狄然哭喪著臉：&ldo;非要叫家長嗎？&rdo;

孫耀德想了想，通融了一下：&ldo;你爸忙，那叫你媽來吧。&rdo;

☆☆☆

狄夢今天輪休，正在甜品店和姐妹們喝下午茶自拍發朋友圈，忽然接到狄然的電話，讓她到學校來一趟。

教導處狄然和孫耀德大眼瞪小眼地坐著。

孫耀德也是第一次見狄然這種學生，軟硬不吃，你只管罵，她就笑眯眯看著你。罵了半天也累，只得坐在那裡和她苦口婆心地講道理。

那天在校門口見過的英俊男生給她開了門。

狄夢畫著美艷的韓妝，背著她的香奈兒包包，穿著一條蕾絲鵝黃針織連衣裙，露著大長腿，踩著細高跟長筒靴充滿氣勢地進來。

孫耀德愣了一下，不知道狄夢是誰，狄然說：&ldo;我媽來了。&rdo;

狄夢伸出塗成酒紅色的指甲，戳了戳狄然的腦袋：&ldo;狄然然，又惹什麼事了？你就是個惹禍精，每次都要別人給你收拾爛攤子！&rdo;

孫耀德：&ldo;你是狄然的……媽媽？&rdo;

狄夢氣得翻白眼，小高跟前尖踢了狄然一下：&ldo;你才是她媽。&rdo;

狄然被踢得很痛，蹦起來：&ldo;你有病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