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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rdo;狄然誠實地說，剛才只顧看陸川了，什麼也沒聽進去。

陸川又耐心給她講了一遍，狄然這才點點頭，拿起筆&ldo;唰唰&rdo;算起來。

&ldo;正確答案是多少？&rdo;算了一會，狄然問。

&ldo;六分之一。&rdo;

&ldo;哇！&rdo;狄然忍不住佩服自己，&ldo;然然真棒，這麼難的題都做出來了，我為她點讚。&rdo;

狄然很有自知之明，她高中以來就沒聽過數學課，雖然文科數學比起理科數學相對簡單，但也不是在她能解開的範疇之內。

但她也不抄別人的，鬼畫符一樣在糙稿紙上塗塗抹抹，開啟那被她踩了無數次的數學課本，一章一章對著，在大題的空白處抄相應的公式和例題，力圖讓卷子看起來滿一點。

放學的時候，狄然特意慢悠悠地收拾書包站在教室墨跡，等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和陸川。

陸川照舊還是擦完黑板，收拾完講臺最後一個離開。

狄然揚了揚數學卷：&ldo;明天讓天山童姥自己掃辦公室吧。&rdo;

&ldo;我以後自己回家。&rdo;狄然蹦蹦噠噠的和陸川並排走，顯然腿已經好利索了。

她倒不是不想陸川送她回家，陸川的腳踏車後座雖說是敬敏裝的，但坐在上面抓著陸川的後腰，總會給她一種難言的安心。

陸川的脊背寬闊堅硬，雖然還是少年卻成熟穩重，像座永不會崩塌的高山。

狄然臉皮再厚，但陸川每天晚上送她回家，終歸是太辛苦了，她提過幾次，被陸川淡淡的眼神看了兩眼之後，又都沒骨氣地憋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陸川執意要送她，狄然心裡也隱隱開心，每次把臉悄悄埋在陸川背上，都像埋在床上一樣舒服。

但今天狄然說什麼也不會再讓陸川送了，她的腿已經好了，而且陸川……昨晚應該一晚上沒睡。

陸川聽了這話，點點頭，狄然心裡剎那間有點說不清的小小失落。

&ldo;狄然。&rdo;陸川步子慢了兩步，停在她身後。

狄然轉過身，陸川正認真地看著她。

&ldo;我給你那份東西，沒有別的意思。從你第一天進來，我就覺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rdo;

今晚月色清亮，照的操場上一片白晃晃。

陸川眼神深邃，注視著她。

&ldo;你雖然喜惡太分明，是非太絕對，又固執又鬧，但你這個樣子很好，不需要為了誰刻意去改變。&rdo;

不知道是月光太柔，還是春風太暖，此刻的陸川看上去溫柔得不像話，狄然的心砰砰跳了兩下，又聽陸川說：&ldo;畢老師那件事跟你沒關係，我從來沒怪過你，你如果是因為她罰我，所以強迫自己去做你不願意做的事，那我也不會開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rdo;

空氣裡帶著股粘稠，狄然頭腦發怔，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她過去十七年從來沒有心跳這麼厲害的時候。她能聽懂陸川嘴裡說的每一個字，能理解陸川話裡的意思，卻不知道陸川為什麼要說這些。沒精力去多想，心已經快跳出嗓子眼了。

狄然定了定神，略微平復了一下心緒，故作淡定地對陸川說：&ldo;才不是呢，我只是想做學霸不行嗎？&rdo;

沒等陸川反應，狄然背著書包飛一樣地跑了，跑出老遠到公交站牌才深深呼了幾口氣，一張臉紅撲撲的。

沒等她完全收拾好自己，陸川騎著腳踏車從她身邊略過，低低地說了一句：&ldo;明早見。&rdo;

他雙腿修長，脊背微躬，在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