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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過頭將隱隱作痛的那片區域抵在枕頭上，小聲說：&ldo;沒有。&rdo;

李東揚一眼看出她的異樣，手放在她耳後上方揉了揉：&ldo;我請了一位中國餐館的廚師，你想吃什麼？&rdo;

狄然搖頭：&ldo;不餓。&rdo;

李東揚說：&ldo;我也沒吃，就當陪我了。&rdo;

狄然這才點頭。

晚飯是簡單的青菜豆腐和小粥，又加了一碗油花少的雞湯。

狄然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她沒有以往吃飯時那樣嘰嘰喳喳，食一定要言還要滿嘴噴飯粒的聒噪樣子，安靜得像是不存在。

李東揚找話說：&ldo;陳醫生說你的病沒什麼大礙，調養一下就可以康復，你別想太多。&rdo;

狄然答應：&ldo;嗯。&rdo;

&ldo;你睡覺的時候我去外面逛了一圈，醫院花園東邊有個天然湖，水是綠色的，明天我帶你去看。&rdo;

&ldo;嗯。&rdo;

&ldo;樓下有個英國佬也帶貓來療養，是隻公佈偶，看到肥皂兩隻眼泛光撲上來。&rdo;李東揚不停地給她說些有趣的事情，&ldo;那英國佬是個大鬍子，嫌我們肥皂是隻土貓不配和布偶玩，嚇得抱著他家貓連說三十多個no。&rdo;

狄然笑了笑，想起肥皂還在一邊，挑出湯裡的雞肉餵給它，李東揚連忙制止：&ldo;每天只吃青菜不怕餓死？&rdo;

肥皂搶過肉迅速叼著逃到床底，李東揚笑著罵它：&ldo;丟不丟人？餓死鬼投胎嗎？&rdo;

他夾起自己的雞肉放進狄然碗裡：&ldo;你吃一塊，不然我不開心。&rdo;

狄然只好強忍著難受吃下去。

&ldo;狄夢打過電話嗎？&rdo;她嚥下最後一口，忽然問道。

她最近說話大多隻有簡單的&ldo;嗯&rdo;、&ldo;好&rdo;，忽然主動問了一句完整的話，李東揚瞬間愣住：&ldo;打過。&rdo;

狄然偏著頭：&ldo;你說我很好。&rdo;

李東揚猶豫著放下碗筷：&ldo;有件事狄夢不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rdo;

他看著狄然：&ldo;陸呈慶翻案了，就在我們離開以後。&rdo;

狄然的手停在半空，青菜從筷子中間掉了下去，她靜了片刻，輕聲問道：&ldo;什麼意思？&rdo;

&ldo;楊潔還活著。&rdo;李東揚抽了張紙擦掉桌上她掉下來東西，&ldo;當年她死不見屍當地警方按失蹤處理，採集了楊馳的血樣備案以防萬一。&rdo;

&ldo;她上個月出現在濱海的婦幼醫院，滿月的身孕卻是邊境村子的外地戶口，醫院覺得蹊蹺報了警，和楊馳留下的血樣比對上了。&rdo;

狄然放下筷子，不知是不是李東揚的錯覺，她的臉在燈光照耀下越發得蒼白，像是一張纖薄的紙片。

&ldo;是拐賣，團夥犯罪。&rdo;李東揚抿著唇，&ldo;平縣失蹤的女孩都被拐賣到邊境，和楊潔同伴的那兩個孩子哭聲太大，沒活到那個時候。&rdo;

狄然摳著手指，神色說不出的呆滯。

她愣了很久，啞著聲音問道：&ldo;翻案了？&rdo;

李東揚點頭：&ldo;楊潔認識兇手，她喜歡吃紅燒肉，每次趕集楊馳都會帶她去買新鮮的肉，那人是個左撇子，皮屑分析後對上了。&rdo;

&ldo;遺落在現場的錢包也是陸呈慶在那裡掉落的。&rdo;

房間裡寂靜無聲，像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