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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走了,”小丁側身看了下門口,“記住,切勿相信任何人,這段時間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
“先帶吳儂出去。”我道。
他停住:“小昭,我說了不要相信任何人,你以為她真是阿儂?”
“什麼意思?”
他未答,開門,回身又看我一眼,出去了。
我心中一陣疑惑,不是吳儂?那又是誰?我又望向他,他已消失在夜色中。
一陣風吹過,我忽然覺得冷,再抬頭看一眼天上的冷月,方才一切就如夢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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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皇帝眼睛恢復,開始例行早朝。
早朝的人當然不是我,是吳儂。
我總是想著小丁臨走時的那句話:你以為她真是阿儂?
不是吳儂是誰?難道我眼前的吳儂也是假扮的?
我怕透了易容,怕透了欺騙,真真假假讓我辨不清楚。
然後又過了幾天,我漸漸相信起小丁的話了。
吳儂在朝上開始自作主張,雖然還不敢太明顯,我卻已能感覺到她在用一些並不明確的話來暗示自己的意見,從而左右朝下的某些官吏,要知,揣摩皇帝的意思並能順著這個意思走就是升官之道。
我在幕布後聽的真切,心裡不由苦笑,本以為救了吳儂,其實仍是中了圈套,因為此時我根本不知這龍椅上的皇帝究竟是何人?
如果她不是吳儂,那麼真正的吳儂在哪裡?是否已出了意外?
“皇帝既已親征,相應權利是該到了交回的時候,依熙元朝制應擇日舉行大典,請皇帝擇日。”不知是哪個官吏不知死活的說道。
親征至今已有數月,按法度是應該到了各輔臣交出權利的時候,只是此事卻毫無動靜,很明顯的,各位握權之人全都以太后馬首是瞻,太后沒有歸還的意思,其他人也自然不會交權,再加上又出了這樁假冒皇帝的事件,各人更有理由暫緩交權。
故此言一出並無幾人應和,卻是竊竊私語起來,我在下面不由在心裡冷笑,那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顯然是有人故意指使的。
“尚書大人的意思呢?”好個吳儂,直接把問題踢給首輔老尚書,他手握兵權,吳儂如此問,看他如何答。
“交權一事確實刻不容緩,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得與太后等輔臣商量後才能訂吉日,看何時一同交回大權。”燙手山芋直接踢給太后。
我瞥了眼旁邊的太后,太后並不動聲色,回頭看看我,我馬上把眼中的焦距隱去,只聽他冷笑一聲,輕罵道:“好一隻老狐狸!”又伸手握住我的手道,“我交不交權並不重要,江山是我們母女的,最主要是那隻老狐狸,他若不肯交出兵權,我們至多也不過得了半壁江山。”
既然如此,那你就表一下態啊,你一表態,尚書自然便沒人擋箭牌可用,我心裡冷笑著,口中卻道:“母親還真是為孩兒著想。”語氣故意帶著幾分諷刺,太后表情凝了凝,鬆開我的手。
我知道她為何不肯交權,不過是憚忌我體內的情豆,若輕易交權,到時我受人所控,她便一無所有了,而尚書的想法可能與她一般,大家都在防備著我身後的黑手坐享漁翁之利。
只是那隻黑手在哪裡?我從幕布的縫隙裡往外看,兩排官吏,幾十號人,又怎能分辯誰才是沙漠毒狼。
我正想著,忘了繼續聽朝上的對話,卻聽到六王的聲音:“我看此事不急,假皇帝一事剛剛平息,幕後主使尚未找到,且舒正言方才戰死,馬上行大典恐有欠穩妥。
好一張利嘴,直接把舒沐雪抬出來了,身旁的太后輕輕笑著,顯然也聽得歡喜。
果然此言一出,朝上再無人講話,我正以為要就此退朝,卻聽最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