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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了,我可認得你。咱們是前後屆的同學,你是前一屆的校花,男生們尤其是低屆男生們向來把你視為天人的。”他補充道,“我知道你與宋晴比較熟,她是我愛人。”
“啊哈,小宋的愛人?那是我後一屆的校花,原來讓你給摘走了。你是……”
“噢,忘了說名字了,我叫許劍,現在在曹院長手下當醫生。”
鄭孟麗思索片刻,平淡地說:“是的,許劍,我想起來了。”
事後許劍回憶,從此刻起鄭姐的面容就變冷了,但當時大家都沒注意到。老胡又把剛才的吹噓重複了一遍,當他說到“仝局的鐵哥兒們,一個電話就把事擺平了”,鄭孟麗扭回頭,淡淡地對曹院長說:
“看看,你哪兒還用麻煩我,以後有事找小許就行嘛。”
曹院長聽出局長夫人的不快,一時有點語塞。席上眾人都朝老胡看,認為老胡那句話說得不妥。只有許劍能猜出她不快的真實原因:恐怕與仝哥和自己的特殊關係有牽連。看來鄭姐已經知道仝寧當年諸位金童的名字,這會兒是在吃醋。他機敏地接過話頭:
“甭聽老胡瞎吹,他的話能信?開平方還得再除2。我與仝哥20幾年沒見面了,上次他到醫院視察時偶然碰上,說了兩句話,當時曹院長在場,就非逼著我找仝哥說情。我當時就說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下次就是我兒子犯事蹲芭蘺子也沒臉找仝哥。不信你問問曹院長。”
老胡粗中有細,體會到這裡可能有情況,忙說:“對對。事成之後曹院長想答謝仝局,小許死活不去邀請,後來才讓我出面,邀你當仝局的代表。”
鄭的表情釋然了,沒有再多說。老胡又繼續介紹其餘六位客人,他們全是公檢法系統的,但鄭孟麗不認識的居多。曹院長暗地裡有些失望,在邀請仝局出席的打算落空後,他特意託老胡把仝夫人邀來,以便為以後的走動埋下伏筆。但一圈客人介紹下來,這位局嫂有多深的水,曹院長已經心中有數了,按眼前的情形看,這位局嫂的確不大幹政。果真如此,今天的宴請就收不到實效。
大家入席,酒過三巡,說了一些閒話。曹院長很精明,沒敢在席上提對許劍的感謝,只是反覆感謝局嫂的光臨。但鄭孟麗一直神情落寞,對席間的交際心不在焉,弄得酒席氣氛一直調動不起來。她時不時轉過目光,對許劍瞟一眼,弄得許劍如坐針氈。魚翅粥上來了,每人一小碗米飯,上面撒了一層魚翅,吃起來味道兒倒不錯,不過也就那麼一兩口的。鄭孟麗用小口吃完粥,隨即站起身:
“真對不住,我不能終席了、非常抱歉,不過我事先對主人告罪過。”
主人說:“對,局嫂事先說過的,您忙,請先走吧。來,大家再敬局嫂一杯。”
鄭孟麗幹了最後一杯,翩然而去。大家把她送到樓道口後止步,曹院長和老胡則一直把她送到樓下。回來的路上曹院長頗為搖頭,他沒想到這位局長夫人竟是如此“不開面”,全沒有領導太太的風度,弄得整個宴會跟著她冷場。看來今天邀她出席是一大失策。回到酒席上,曹院長鼓動道:
“仝夫人走了正好,有她在,場面氣氛烘不起來。現在該老胡顯本事了,我給介紹一下,老胡是民間文學大師,黃段子專家,正在編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時期酒場黃段子全集’,下一屆諾貝爾文學獎已經內定是他了。老胡,這會兒沒有女士了,把你的牛黃狗寶都掏出來吧。”
老胡看看牆邊四位美貌小姐:“誰說沒女士?這四個都是不長茶壺嘴的。不過她們久經沙場,早就有免疫力了。你們說,”他問四位小姐,“我說得對不對?”
四個小姐只是笑,為首的一個說:“先生你們只管講,我們耳朵不好使。”
“那我就開始了。今天席上有三個醫生,我就單講醫院的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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