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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臻還是有怨氣,但我還能勸她什麼呢?我自己不也鼻青臉腫地躺在這兒嗎?我挨的這頓打,怎麼也和公平沾不上邊。
我不想再和米臻討論公平不公平的事了,我說
:&ldo;還是繼續講你的事吧。你還沒說清楚,孔堅和藍晉開是怎麼混到一起去的呢。&rdo;
&ldo;我猜,他們一定是共同發現了什麼。孔堅不肯吃虧,藍晉開想教訓他,可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意外。我覺得是他們害了我爸爸,然後又為了滅口,把我也弄死了。&rdo;
我糊塗了。米臻是藍晉開的情人,米八月是藍晉開情人的爸爸,怎麼說弄死就弄死了?我不解地問:&ldo;你有什麼證據嗎?還是僅僅就是這麼想的?&rdo;
米臻反問我:&ldo;鬼說話需要證據嗎?&rdo;
她把我問住了,我轉悠著眼睛,怎麼也解不開這個疙瘩。
&ldo;天快亮了,我該走了。&rdo;米臻說,&ldo;你也歇會兒吧,我猜孔堅該來找你了。&rdo;
&ldo;等等,等等!&rdo;我趕緊說,&ldo;你把我裹得這麼嚴實,得給我解開啊。我總不能被這麼捆著,想上廁所怎麼辦?&rdo;
米臻笑了,她把頭湊過來,輕輕說:&ldo;你想讓它解開的時候,它自然會解開。&rdo;
她在我的耳朵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我打了個寒戰。再看她時,她已經不見了,只剩下耳朵上透心的一股冰涼,帶著濃重的死亡氣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重新醒過來,感覺這一覺睡得很沉。外面的陽光刺眼,天氣好得讓人振奮。我伸了個懶腰,突然&ldo;哎呦&rdo;一聲,這才想起昨天捱了一頓暴打。我勉強起身,看見米臻裹我的被單掉在地上。我坐起來,悲傷地意識到,楊梅已經離開我了,是她讓人對我下的手。
我強撐著到衛生間裡照鏡子,我的臉已經有點變形了,好像是下巴被打歪了。仔細聞聞,身上的臭味並沒有減少,而且夾雜著酒精的味道,越發濃重。我想洗個澡,可又害怕傷口沾水,只好拿毛巾沾水,一點一點擦。越擦我就越難過,最後不得不停下來,蹲在地上小聲地哭了一會兒。我失去她了,這是現實,我得接受這個現實。
哭完了,再重新照鏡子,看見耳朵上有一小塊傷疤,有點壞死的樣子,灰灰的。下次再見到米臻,得讓她離我遠點,否則東親一下西親一下,我這面板還能要嗎?
收拾完了,我坐在凳子上,看著一片凌亂的屋子,不知道該做什麼好。突然發現手機扔在地上,上面是一堆未接電話。我睡得這麼死,居然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一看號碼,果然,孔堅在找我。
回過電話去,孔堅冷冷地說:&ldo;你沒聽我的話。&rdo;
&ldo;你是我爸爸啊?我聽你的話!&rdo;我最煩別人無緣無故地用居高臨下的口氣跟我說話,&ldo;又要警告我了吧?&rdo;
&ldo;沒錯,我還得給你做做思想工作。你恐怕是中了女鬼的毒了。&rdo;
&ldo;我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我已經不在乎楊梅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rdo;其實,我心裡挺想見孔堅的,可嘴上不能服軟啊。
孔堅&ldo;嘿嘿&rdo;地笑了起來,他壓低了嗓門說:&ldo;可你自己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吧?你聞聞自己,要是身上老有這麼一身味兒,恐怕你真的就得和女鬼談戀愛了,人都沒法近你的身。&rdo;
我在身上灑了好多香水才敢出門。香水是楊梅的,一個男人弄得滿身脂粉氣,的確彆扭,但這也比臭哄哄的要強啊。我沒敢坐公交車,怕我身上這股味道會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