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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八月放下老婆，衝到門外，一直到了院子門口，這才想起沒有鎖房子的門，看來今天的確是喝得有點多了。

他暈暈乎乎地回來，再看他老婆，嘴上已經叼了一朵康乃馨。

第八章 老鼠吃人

最後一次見面

米八月的秘密洩露了。他要找米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米臻是什麼狀況，他必須和米臻交代一下。他知道，也許這是最後的交代。

米臻回來了，穿著漂亮的裙子，是個飽滿挺拔的姑娘。米八月正坐在院子裡修剪花枝，用玫瑰、金銀花與菊花泡的茶已經放在桌子上了。他對米臻很滿意，至少，他把米臻養大了，比街上大多數姑娘的樣子要好得多。他假裝不經意地問米臻：&ldo;你和藍先生的婚事怎麼樣了呀？&rdo;

米臻的神色黯淡下來，米八月看了一眼就知道了。米臻問：&ldo;爸爸，你把我叫回來就是問這個嗎？&rdo;

米八月希望女兒早點嫁出去，可他心裡明白，自己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他只是想催催。如果米臻結婚了，不管以後出了什麼事，都還算有個靠山。他真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不在了，無依無靠的米臻在這個世界上該怎麼生存下去。

父女兩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米八月說：&ldo;我最近總是右眼跳，右眼跳是財是災來著？&rdo;

米臻問：&ldo;爸爸，你是不是碰到什麼事了？&rdo;

&ldo;沒什麼，你快過生日了，爸爸想給你過生日。&rdo;米八月轉移話題。

&ldo;可是那天我和朋友約好了。&rdo;米臻想，生日還有很多，以後再有生日，應該和爸爸一起過，可這一次不行。

米八月笑笑，起身進了屋，拿出了一件白色的睡衣。

&ldo;生日禮物，你喜歡嗎？&rdo;

米臻和米八月吃的最後一頓飯是米粉，那是米臻請爸爸吃的。本來，米臻想請爸爸吃點好的，可米八月固執地要吃便宜的飯。所以，米臻就帶他去了拐角的一家米粉店。米八月從這裡路過多次，總是向裡張望，裡麵人多的時候，他會在心裡說：這家生意挺好的。裡麵人少的時候，他會想：這家挺清淨的。想是總想，但自己卻從來沒有進去過，他沒有吃飯館的習慣。

他跟在米臻的後面走進去，覺得燈光有點晃眼。米臻叫了米粉，對米八月說：&ldo;吃吧，女兒可以請你吃飯了，以後還會請你吃更多、更好的飯。&rdo;

米粉很香。米八月吃了兩口，說：&ldo;好吃。&rdo;

米臻問道：&ldo;爸，你得跟我說，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rdo;

&ldo;真的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你了。&rdo;米八月說，&ldo;自從你和藍先生在一起之後，我就沒怎麼和你說過話。你到底和藍先生怎麼樣了啊？他是不是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你可要抓緊啊。&rdo;

米臻皺起了眉頭，覺得爸爸今天好奇怪。她說：&ldo;你怎麼老是不停地嘮叨這個啊？&rdo;

&ldo;我想知道。&rdo;米八月一邊吃著一邊說，&ldo;我聽說這個藍先生可不一般啊，你得好好想想，他是不是個靠山，或者只是想和你玩玩。我覺得他給你買房子，就是和你差不多了。&rdo;

米臻笑了，說：&ldo;我還想讓他給你買房呢。他自己就是做房子買賣的，買房就像我們買菜一樣。&rdo;

&ldo;那到底他是什麼意思呢？&rdo;米八月追問。

&ldo;你別問了好不好？&rdo;米臻有點煩躁，&ldo;他要是不要我了，我就回來和你一起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