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晉江獨發】(第2/3 頁)
“我有個朋友,”宋時軼說,“好久沒見,能讓他也來不?”
這話一說出來。
顧星洛的腳步頓了頓,心裡隱約有了個答案,她還是下意識問出口,“哪個朋友?”
宋時軼一抬眸,視線在某處停住。
顧星洛順著看過去。
商場的馬路對過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矚目的並不是那輛身價高昂的車子。
而是車子旁邊站著的男人。
黑色的寬鬆t恤,黑色的長褲,他雙手插袋,姿態有些懶散地倚靠在車邊,視線不知盯著某一處,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側顏,線條勾勒骨感,氣質清矜出塵。
背後是車水馬龍的遙遙人間,他彷彿有所察覺,抬眸看向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就在兩人視線相撞的那一刻,她分明在這種漫不經心裡,感受到一種塵埃落定的錯覺。
坦誠,乾淨。
——就像,那個驕傲的少年,被困在七年前的雨夜,而後心甘情願的畫地為牢,為此困其一生。
會者定離,一期一祈。
她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但理智又告訴她——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況且江言琛也並沒有做什麼過界的事情,反倒是她次次緊繃著。
顧星洛也知道,自己不能當一輩子逃兵。
這頓飯,因為有宋時軼和郝佳米,總不至於吃的太尷尬。
但說完全不尷尬也是假的。
這頓飯,全程都是宋時軼跟郝佳米說話。
江言琛很少接幾句,顧星洛更是全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言琛坐在她的對面。
她的視線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偶然神態自若地抬眸,總能不經意地跟他的視線相撞。
——他永遠都是那樣波瀾無驚的平靜,卻又無端讓顧星洛覺得心懸了起來。
遠不是這樣平靜,到更像是山雨欲來前的沉重。
像野望入侵前的黎明破曉。
被平靜掩飾,連呼吸都似精心設計。
餐廳上了一小瓶梅子酒。
幾人酒量都不太好——顧星洛一口沒喝。
宋時軼跟他們講自己被家裡斷了生活費的慘況,又回望了一下自己學生時代的瀟灑往事,也大概是因為酒精作用,宋時軼一時口快,問她,“咱們都幾年沒見了……星星,你說你大學跑哪兒去了?七年電話沒有一次,群發的簡訊也不回,我都以為你去模里西斯了呢。”
顧星洛睫毛微動,在宋時軼這句話落下的時候,她明顯覺察到對面的人彷彿終於有了反應。
她一直覺得兩人之間那屏障不是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
倒更像是破爛不堪的舊屏風。
說一句,答一句,這屏風就更料峭破碎,被幾片碎片虛虛的遮掩著。
“星星,你當年可是說好了,咱們一塊去燕京的,你考燕京音樂學院,這樣咱們四個還在一起,結果就你沒來,你去哪兒了?”宋時軼又追著問一句。
梅子酒度數估計不低,郝佳米已經有點迷糊了。
顧星洛想到郝佳米明天還得上班,岔開話說,“我先送郝佳米回去吧。”
“讓宋時軼叫輛車送她回去。”江言琛終於開口了,視線挺直地看著她。
他還有繼續說話的意思,顧星洛僵坐在原位,江言琛姿態放鬆地坐在那兒,骨節分明的手虛虛握著玻璃杯,面板冷白。
顧星洛逃避他,逃避跟他對視。
她的心像隨波逐流墜入他的眼底,又在某個片刻粉身碎骨。
過往的回憶在片片甦醒。
“臨江師範,”顧星洛以為他想問這個,垂著視線低聲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