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番外(一)(第4/6 頁)
候,穆瑜的心情就會非常好,甚至往大榕樹腦袋上畫小花和太陽。
榮野任他畫,矮一些的樹枝被畫完了,就拖著穆瑜往高舉,讓他不用抬手就能畫高處的。
穆瑜秉性其實很規矩,連畫小花和小太陽也很規矩,小花就是一個圓圈五個花瓣,太陽就是一個圓圈五條短線,然後再在中間補上小臉。
這就讓整個過程變得枯燥而催眠,往往畫到最後,看熱鬧的小麻雀和小螞蚱都睡著了,槐樹也合上葉子,只有他們還醒著。
這是很靜謐愜意的時候,夜風柔柔吹拂,樹葉輕聲響,遠處的蛐蛐還沒睡,草葉上的露珠在盤點今天收集的月光。
世界睡了,萬物好眠,只有他們兩個還醒著。
年輕的影帝靠在遒勁的氣生根上,慢慢畫著小朋友才會畫的簡筆畫。榕樹數他的筆畫,數出一個不一樣的:“這是什麼?”
“這是一顆心。”他的人類笑著說,“一顆小紅心。”
榮野不解,他能理解穆瑜對自己開花的執念,也能
理解一棵樹需要太陽,但不懂這個:“我要一顆心幹什麼?”
年輕的影帝被他問住,用筆尾抵在下頜,慢慢點了兩下。
榕樹不瞭解人類的世界,但樹要做人很麻煩,穿書局要考試,還要寫關於人類的論文。
於是榮野又追問:“心有什麼用?是像陽光和雨水那樣?”
“不太一樣。”穆瑜伏在粗壯穩當的樹枝上,下頜墊著手臂,也在認真思考,“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水喝。”
榮野又問:“能當藥嗎?能不能治你的腿傷?”
“好像也不能。”年輕的影帝老老實實地回答,“這個好難治,我當初不該砸五十次的。”
不說這事還好,說了就讓榕樹氣得直掉葉子。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類,把氣生根往自己的腿裡藏,又說什麼都不肯忘掉一棵樹。
所謂的“沉浸式體驗派”訓練方法,壓根就是想把穆瑜徹底抹殺,當一個人失去全部自我的時候,當然就能沉浸式表演任何角色。
當然,這也不過是林飛捷的妄想,被榕樹標記的人類是沒辦法被徹底改造的。
這是規則,榕樹有權守護自己的獵物,只要穆瑜身上的標記被抹除,即使是這個世界的意志,也不能阻攔榮野再次強行闖入。
……結果這個人類居然又倔又笨,完全沒領會榮野留下的暗示。
每次即將被抹殺自我的時候,被困在虛擬空間的穆瑜,就會透過藏在右腿裡的氣生根,重新想起自己有一棵樹。
他由此記起自己是一棵樹的獵物,自己必須活下去、必須保有意識的獨立和完整。
十七歲的穆瑜在右腿的氣生根上刻下只有自己能讀懂的暗號,藉由偽裝出的溫順,積蓄掙脫那個囚籠的能力和資源。
“我的錯。”年輕的影帝脾氣好到不可思議,嘆了口氣,敲敲額頭自省,“我該大聲喊救命,然後我的樹就會變成蓋世英雄,踩著七彩祥雲來救我。”
“……”榮野只看過穆瑜演的電影,沒能接住這個梗:“喊救命沒用,你該忘掉你有一棵樹,這樣我就能重新來抓你。”
穆瑜的身體一直不好,靠在變得柔軟的氣生根上,被枝葉覆蓋,額髮被夜風掀起來一點。
他第一次反駁他的樹,聲音很輕,額頭靠在樹幹上:“可我不想忘啊。”
“怎麼又發燒了!”榕樹操碎了心,把大半夜跑到樹上吹風的人類拽下來,摸摸額頭燒得燙手,八條氣生根一邊倒水一邊拿藥一邊接涼水一邊浸毛巾。
穆瑜被榮野抱著,額頭靠在經紀人的肩上,輕聲咳嗽,一隻手垂下來。
榮野氣得想吃了他。
這是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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