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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拐了好幾個彎,來到郊區,香山在底站下車,走了一小段山路,公墓園近在眼前。
他還記得今天是二叔的忌日,在監獄裡那幾年他沒法祭拜,總想盡辦法弄點酒,他知道老人家好這一口。
今天雖然沒下雨,但是天陰沉沉的,風從四面八方刮過來,吹得人喘不過氣。
香山出獄這兩年,已經來過不少次,所以對具體位置輕車熟路,繞幾個彎就到了。
他昨天特地挑了一瓶好酒,乍一開啟,酒香就撲面而來。
香山揚手灑了大半在地上,然後自己抱著酒瓶仰頭就是一大口。
&ldo;叔,咱倆一塊兒把這瓶酒幹了。&rdo;說完又頓了頓:
&ldo;我知道他肯定每年都孝敬您不少好酒,我這瓶上不了檯面,不過是我的心意,您別見笑。&rdo;香山擦了擦嘴角,輕輕地笑。
&ldo;酒量那麼差,你還敢在外面喝酒?&rdo;
香山頓了頓,知道顧汐從遠處走過來,他來得很早,以為會跟顧汐的時間錯開。
&ldo;怎麼,上次在我家喝得半醉,你都忘了?&rdo;
顧汐手上也拎了兩瓶好酒,遠處站著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是同他一塊兒來的,聽他吩咐幾句後,都不再跟來。
香山當然沒忘,只是每年這時候,他不可能不喝酒,不過都會控制好量,不至於回不了家。
&ldo;我只是來看看二叔,給他帶了瓶酒。&rdo;
要是擱在8年前,顧汐聽了這話,不知會說出什麼來,總之多半不會是好話。但是現在,他居然覺得恍若隔世,心裡酸楚難過,箇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ldo;難得你還記得他的忌日。&rdo;顧汐沿著臺階坐下,向遠處揮了揮手,那幫人立刻消失無蹤。
&ldo;我一直都記得。&rdo;香山也撿了塊地方坐下,手裡還抱著酒瓶,嘆了口氣。
顧汐自他離開以後,覺得日子又過回以前那樣,終日沒有盼頭,見不到想見的人,每天只有沉悶的工作和乏味的應酬。
今天是二叔的忌日,他特意起了個大早,每年今日,他都會在這裡呆上一整天。二叔生前開朗,如今也一定願意聽他說些無聊瑣事。
沒想到居然遇見香山,他跟自己一樣,形單影隻。本來應該他們倆一塊兒過來的。
香山喝了點酒,眼神發直,不過頭腦還算清醒。
&ldo;年輕人,又過來探望你家裡人?&rdo;
問這句話的是位七旬老人,他終年在這塊地界上看場子,偶爾也會清掃墓地。不過這話卻不是對顧汐說的。
&ldo;老伯,我不年輕,快40的人了。&rdo;香山低頭微笑,但是不否認&ldo;家裡人&rdo;三個字。
顧汐上墓園的次數不算少,但是老人家似乎對他印象不深,也沒多說話,卻跟香山很熟絡,可見香山來的比他勤。
顧汐心中微震。
&ldo;哪裡的話!跟我們這些老骨頭比起來,你們還年輕的很。&rdo;老人放聲大笑,搖搖頭走了。
&ldo;找到房子了?&rdo;顧汐雖然這麼問,但是香山的行蹤他比誰都清楚。暫且放他走了,不過這個人他還是盯得死死的,一刻也不放鬆。
&ldo;嗯。&rdo;香山猶豫片刻,還是把新地址告訴了他。
&ldo;後天有個競標會,跟我一塊兒去。&rdo;顧汐把他帶來的兩瓶酒也灑在地上,轉頭默唸:
&ldo;二叔,我不好受。&rdo;
香山沒有回應,靜靜聽他說話,顧汐只說了那一句,悶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