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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走向,盧七姑娘說不出這般大膽的話。
果然,盧文松原本已經含怒的眼神,在掃過被她被捏得起皺的衣衫後,溫和了些,只是聲色裡依舊帶著不耐和苛責,“也沒讓你少讀書,為子女,孝為先,順其後。其他的不是你該說的。”
蕭無憂抽了口冷氣,恨不得摳破膝上布帛。
她才入主題,還沒舉例深問呢!
太子府遭屠虐,擺明何人所為?
你兒子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至死都在護蕭家血脈?
盧氏輔國公府輔的是哪一國,可擔得起“盧”之一姓?
但是,眼下確實該閉嘴為上,相比昭武女帝許後世女郎參政聽政,甚至公主亦可承天命掌天下,這盧文松竟如此迂腐,話都不讓人說。
蕭無憂恐這具身子受氣更破敗,遂低眉靜心,不給自己找不痛快。
盧文松繼續道,“好好養一養,下月初六參加選秀。”
蕭無憂默聲點頭。
她重活一遭,總不是回來苟且享福,給竊國的亂臣賊子為嬪為妃的。但是眼下勢單力薄,亦不知朝堂局勢具體幾何,且走一步算一步。
於是,她乖巧盈起雙目,正想順著盧文松說兩句,不想廳門被倉促推開,一婦人滿目通紅,泣淚連連跌撞而來。
拉著她“噗通”一聲跪在盧文松面前,以頭搶地,“公爺開恩,斷不能送孩子去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入了虎狼之口。”
“你渾說什麼?”盧文松豁然起身。
“妾所言何錯之有?”婦人抬起頭,膝行上前,抓著他的袍擺道,“先太子府遭屠虐,府中似人間地獄,二郎被刀戟加身不得善終!可憐妾在郊外養病,連最後一眼都不曾看到!”
“你們說太子府一案,兇手至今不明。何為不明?天理昭昭,何人不知?難道不是昧了良心的豺狼所為?”
“放肆!”盧文松被戳到痛處,扯開衣袍的一瞬用力了些,柔弱哀慼的婦人險些磕到紫檀木案角,虧得蕭無憂護得及時。
只是這梅姨娘當不是頭一回求盧文松,今日這般顯然是忍無可忍,完全是一副撕破臉的模樣。
她從蕭無憂懷裡掙脫,將她護在身後,言辭激烈,直指面前男人。
“妾已經失了一個兒子,統共便剩這麼一個孩子了,還要被你送去獻祭惡鬼!你且不顧我母子死活,然上仰蒼穹,下觀后土,中間有你蕭家盧姓列祖列宗,你睜眼看世間,有何面目撐天地?他日閉眼,又有何面目見你世代錚錚烈骨的宗祖?”
梅姨娘罵的極好,可是有何用呢?
除了讓自己傷身費神,血氣虧損,再無意義。
她最後的話語伴隨著一口鮮血一起嘔出,人便一頭跌在蕭無憂懷裡。
直待面前男人急招醫官,施針用藥,吊起她一口氣。
夜深人靜的夜裡,蕭無憂見人甦醒,如是勸道。
只一句醫官說的“時日無多”,沒有告知。
但久病之人是能感覺到的,靠在榻上的梅姨娘,握著小女兒的手微微笑道,“怎是無意義?意義大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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