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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時不時地跟街坊鄰居打聽六福樓,人家說那可是全縣最好最大的酒店啊,進去吃飯的都是富貴人家,生意興隆,日進鬥金……她沒有手藝,也不會別的生計,記得他說過,在這地方開個飯館即便不會經營發不了財,也絕不會虧損,於是變賣了幾樣首飾,買了物什開起小飯館來,果然不過數月,憑著她這種勉強把米煮熟,炒菜只會放鹽的手藝,居然也能讓日子過得松活許多。
冬哥卻對經營飯館深惡痛絕,非但不肯幫她,還求她關了門店,說不要走那人的路子,他不是好人,不要學他……
戚榮發終於來看他們母子,那是在十年以後,他生不出兒子來,和六福樓小姐連生四個姑娘,他是來認兒子的,想讓冬哥隨他回鄉一趟。此時她自覺手藝精進不少,打理這樣一個小飯館嫻熟自如,在他面前有意無意顯露一點成就感,誰知他卻用半帶憐憫的目光看她,她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嘲笑和輕視,她怒了‐‐沒錯,她無能,只會沿襲他的意向安排生活,時光把她打磨成一個壯實粗陋的女人,那又如何?當初沒有她,沒有她爹孃給的資產,他能夠在花橋縣站穩腳?能夠體面光鮮地走去六福樓應聘做掌櫃,從而勾搭上人家小姐?他有那運籌的本事,懂經營善管理,當初若肯為了妻兒拼搏一番,把這三間門店打理好,到如今就算不能像六福樓那般榮耀,至少也會有所成就,且好好一個家不會散了,她不會小產,冬哥,還是他的兒子母子倆拒絕了他的&ldo;好意&rdo;,把他趕出門,看到鄰舍驚疑的眼光,她忽然有種想掀風作浪的感覺,對了,她想到她早已拋頭露面多年,再不是當年那個怯弱的,她從來不說冬哥的爹哪裡去了,日子一久,也沒人再問,誰來承認她這是好心為別人考慮?如今他一句沒兒子就想認回冬哥,合著他根本就不在意臉面,反而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作惡的意念一起就再也打壓不下來,偏偏又讓她遇著小喬,魔症了一般,她只覺得自己深身是力氣,她要照著他以前規劃好的去做,她要讓喜來登蒸蒸日上,她不介意人們知道她原來是六福樓老闆的元配髮妻,冬哥是戚榮發的長子六福樓有四層樓又怎樣?喜來登將來要建起五層六層,勢必要壓住六福樓,她的冬哥不稀罕進六福樓,看都不會看一眼
第七十五章解惑
進入四月間,春暖花開,糙長煢飛,田間地頭到處是燕子一起飛的影子,各類鳥兒的吱啾聲不絕於耳,此時播種已過大半,莊稼人是不得一點空閒的,粗活細活總也做不完,從天亮到傍晚時分,除了吃飯時間,其他時辰幾乎都是在田地裡消磨。
大牛爹無端得了那麼多田地耕種,卻一下子失去孩子們的幫助,倒也不顯忙亂,有新媳婦在家看弟妹做家務活,潘二孃脫得出身來陪他外出打理農活,反而更得他意,也自知不能逞強,便都聽潘二孃的,該花銀錢僱人就花,夫妻倆只跟著做些開頭收尾輕鬆活兒,但他那幾畝心愛的魚塘卻非要親自侍弄不可,潘二孃也不攔著,由他高興,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厚院裡小喬和汪浩哲卻是卸下了擔子,三個學生已經收拾行裝啟程趕考去了,除了小喬還不放心城裡的喜來登酒店,隔個三兩天就跳脫跟大牛跑掉,汪浩哲出不得門,也只好安安心心地鍛鍊身體,堅持做康復運動,天氣好不下雨的時候二虎會進院來,兩人時而坐在木樓廊沿或小亭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時而拄著柺杖在院子裡的青磚路上溜躂。大妞二妞都不在家了,小喬出門的時候就交待四蛟和三妞照顧厚院,終究是小孩子怕做事不牢,李秋香便不時牽了妞妞進來照看兩個病號,做些灑掃的活兒,汪浩哲戴慣了帷帽就不打算摘下來,因而倒並不介意。
相對蓮花村莊戶人家表面忙碌實則平靜無波瀾的安寧生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