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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鏡子照了一下，陳水有點想哭。

臉色那麼難看，要是被爸爸看到會不會傷心啊！

口紅加重了幾分，腮紅也刷的越來越不自然，陳水望著鏡子裡那個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女孩，突然洩氣似得扔掉了所有的化妝品。

霍川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握住她的肩膀，似在給她力量。

兩人收拾完出門，霍川開車，陳水坐在他的旁邊，看上去有些緊張。

&ldo;大約要多久能到？&rdo;

&ldo;二十分鐘左右！&rdo;

&ldo;那我睡一會！&rdo;

&ldo;好！&rdo;

陳水很快閉上眼睛，只是身子繃得很直，端端正正的，不像是要睡覺的樣子，霍川知道她心裡緊張，但並沒有戳破。

快到玉範山的時候，陳水突然睜開眼睛，握住了霍川的手。

&ldo;停下，快停下！&rdo;

&ldo;怎麼了？&rdo;霍川急忙剎車。

&ldo;我還沒做好準備，在這等會好不好？&rdo;

&ldo;是不是害怕了？要不然我們改天不來？&rdo;

&ldo;不……不害怕，我不害怕！&rdo;

陳水固執的強調了好幾遍，扭過頭看向窗外。

霍川露出一個苦笑，他當然知道，她不害怕，曾經她敢一個人在這山上呆一大半天。

他安安靜靜的陪著陳水，突然間很想抽菸。

&ldo;你別抽菸！&rdo;陳水突然發火，看到霍川緊緊皺起眉頭，又咬了咬唇微不可聞的辯解，&ldo;英雄可能都不抽菸，你這樣會嚇跑他的！&rdo;

&ldo;抱歉，是我考慮不周！&rdo;霍川把煙掐掉，開啟車門，&ldo;要不然我們步行過去？&rdo;

&ldo;……好！&rdo;

陳水踏上那片土地，那時父親曾經守衛過的疆土，她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現在的玉範山真的很美，青山綠水，花香鳥語，可是災難來臨時，它也曾千瘡百孔過。

陳水不由自主的朝著埋葬父親的地方走過去，那裡沒有墓碑，但她每次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因為它的旁邊有一棵很特別的青松樹，松針兒十分茂盛，高高的懸在上空，正好為父親遮風擋雨。

青松下，不知是誰剛燒了紙錢，灰燼被風吹過，飄灑在周圍，顯得有些髒亂。

陳水想起昨天薛念講過的故事，猜想會不會那個老人家來過。

&ldo;你昨天跟念姐一起來的時候，也看到英雄顯靈了嗎？&rdo;她扭頭問霍川。

霍川愣了一下，吐出三個字：&ldo;看到了！&rdo;

&ldo;那這些紙錢一定是念姐所說的那個老人家為英雄燒的！&rdo;陳水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蹲下身子，&ldo;只是這些灰燼還需要再打掃乾淨！&rdo;

她找了一張紙，打算一點一點將黑色的灰燼收集帶走。

霍川一把將她拉起來，看到她的手染上黑色，不禁露出無奈的表情。

&ldo;你在這等著，我車上有掃帚！&rdo;

等霍川真的拿回來一把嶄新的掃帚，陳水還是不敢相信，他的車上竟然會有掃帚，好像有點不搭啊！

&ldo;我來掃！&rdo;陳水從霍川手中搶過來，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打掃起來。

霍川站在不遠處，望著那個纖細彎曲的背影，心裡突然很平靜。

以前他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