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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原本只是試探著說的。

卻看到江凌臉上掛滿了笑意，一副預設了的神情。

陸清容頓時有些氣憤：&ldo;你既然已經決定去參加科舉，為何還要這樣給自己搗亂？&rdo;

只見江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陷入了一陣沉默。

就在陸清容以為他不打算再回答之時，他才輕輕說道：&ldo;科舉需要怎樣的文章，我當然清楚。之是不知道寫些與自己本心不符的話，原來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容易……&rdo;

語氣中還夾雜著些許無奈的落寞。

陸清容聽了不由一怔。

原來他並不是有意搗亂。

&ldo;你到底寫了些什麼？&rdo;

陸清容現在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寫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在上面。

落榜事小，若是因此獲罪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看到陸清容臉上毫不遮掩的擔憂之色，江凌倒是突然又輕鬆了些。

&ldo;你放心。沒有什麼罪大惡極、犯上作亂的內容。&rdo;

見陸清容依舊一臉凝重、閉口不語，江凌接著解釋道：&ldo;只是對某些聖人之言不敢苟同罷了。自古聖人有言&l;存天理，滅人慾&r;，我卻不這樣認為。天理自然存於世間萬物之中，但同樣也存在於我們每個人的心中，良心即本心，而本心又如何能滅？壓制了本心，我們用什麼來明理，又用什麼來約束行為？&rdo;

陸清容聞言雖不似剛才那般擔心，卻也沒她踏實多少。

他這番理與心的論調，即使在她上一世那個更為先進的現代社會都是被人爭論不休的話題。

但孰對孰錯尚且不論，科舉考場並就不是讓人自由發揮的場所。

雖說題目出來是讓大家自由作答，但這自由是有範圍的，所謂的&ldo;聖人之言&rdo;就是範圍，你可以引經據典，卻絕不能標新立異。

陸清容並沒有接著江凌的話說，而是反問道：&ldo;那你還想不想考取功名了？&rdo;

只見江凌聽了這話，真就垂首認真思索了片刻，方才抬起頭來。

&ldo;要不這樣，你幫我拿個主意。你說我是堅持自己的本心呢，還是為了功名說些違心的話呢？&rdo;

陸清容聞言微怔，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第七十四章 路窄

自己如何能給他拿這個主意，陸清容心中暗想。

可面前的江凌十分嚴肅地等著她的答案。

&ldo;我不知道。&rdo;陸清容很怕又說出什麼影響到他，&ldo;你既然如此看重本心，那隨心而動便是了。&rdo;

江凌聞言竟然抿著嘴笑了笑，繼而說道：&ldo;何必如此吞吞吐吐，我又不一定會聽你的，你怎麼想的，直說便是。&rdo;

陸清容一聽這話，也不再顧忌。

&ldo;考場上的事我不懂，但我覺得這同與人相處的道理是一樣的。&rdo;陸清容緩緩說道：&ldo;沒有任何人的想法能和你完全契合，但你若碰到了想法截然不同的人就立刻站出來針鋒相對，也未必就能改變人家，總要求同存異先得到別人的認可方才有機會陳述己見。&rdo;

江凌這還是頭一次聽她如此認真地講著大道理，不由有些發愣。

而陸清容還在繼續說著：&ldo;這些年想你也讀了不少聖賢書，總不會一句得用的都沒有罷？為何總揪住那些錯處不放？即使有時受到題目限制，但那些聖人之言能被奉為真理成百上千年，必然有其正確之處，你挑那些對的講出來不就好了！你如此才智過人，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