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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啃著什麼東西在吃一樣。我從包袱裡找到一根蘿蔔大小的炮仗,點燃後掄起胳膊使勁扔了過去。
叭的一聲脆響。給幾條雜毛狗嚇得渾身哆嗦,夾著尾巴跑掉了。我衝上前去一瞧,不由得全然驚呆了。
過了大半天,我才反應過來,強忍著心中駭然,伸出手指點點戳戳的數了數。
一共十八具屍體,看它們的軀體大小,都是未成年兒童的,俱是頭顱上出現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窟窿,有些許乳白色的黏糊狀東西粘連在頭髮上,我走過去蹲下來一看,原來是被吸乾了腦髓。
再看它們的胸脯上,被撕裂開了個大口子,血肉模糊一片,我用手小心翼翼地扒開口子一瞧,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裡面的心臟不見了,像是被整顆摘走了。
這些兒童是剛死沒多久的,雖說身體已冰冷了,但還沒僵硬,我拿刀劃拉開它們的肌膚,有血液汩汩地流出來,才死了應該不超過五個時辰。其中幾個兒童的模樣,我倒是見過,是我村姓劉家的,其餘的就感到眼生了,覺得以前從沒見過。
不得不承認,見一下子死了這麼多祖國的花骨朵,我心裡很是悲痛。
不能讓它們白死!
深吸一口氣,我驀然轉過身,飛一般地跑回路上,兩手抓住三輪車的把柄,一個鷂子飛身,一屁股墩坐上了小三角座子上,顧不上硌得陰部生疼,使勁踩著腳蹬子,瘋了似的騎著火速趕到了家。
到了家裡,裡裡外外全都搜尋了一遍,讓我給找到了十來只油桶,用繩子串起來,放進三輪車上,又吭哧吭哧地騎著返回村東邊那條小河邊了。
扛著一堆油葫蘆,再次來到了屍體扎堆的現場,我挽起袖子,從包袱裡掏出大針管子,往它們身上抽起了血,然後打進油桶裡。忙碌到了深更半夜,才把能抽的血都抽完了,裝滿了十二隻大油桶,還剩下兩隻空的,把我給累得腰痠背痛,眼皮子打架的直犯困。
回到家,把這些童子血從三輪車上卸下來,擺放進廚房裡,絆住窗子,鎖好了門,我又騎著三輪車火急火燎地出去了。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又蹬了兩個多時辰的三輪,終於來到了一個大水坑邊。
周圍乃一片荒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天黑漆漆的,涼風嗖嗖地颳著。
我氣喘吁吁地從三輪車上下來,點根菸叼在嘴裡,在一個土堆上坐下來歇息了一陣,剛點上一根蠟燭,卻被風給吹熄了。著實懊惱得慌,便掏出黃瓜粗細的手電筒塞進嘴巴里,照著鏡子梳起頭來。
從鏡子裡我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兒正站在後面,想過來卻又有些害羞的樣子,在那兒踟躕著不決。我放下鏡子,抽掉手電筒裝起來,沒有扭過頭,只是伸出手擺了擺。
那年輕女孩就不聲不響地走過來,繞到了我跟前。
只見她上半身穿了一身粉色的繡花褂子,下邊穿著一條綠油油的褲子,腳瞪著一雙千層底布鞋,綁著個齊腰大辮子,一張臉粉白粉白的,只不過黑眼圈很濃重。
我拍拍自個屁股下面的土堆,說是不是壓著你的墳了。年輕女孩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又把臉埋了下去,倆手不停地搓著衣角,並不說話,顯得十分拘謹。我又點了根菸叼在嘴裡,噴出一股濃濃的煙霧,又問她死了幾年啦。
她掰著手指算了算後,才說已死十五年了。一聽,我就皺起了眉頭,頗為不滿地說,既然都已經死了這麼久了,為啥不去投胎,還在這兒守著幹啥。
話還沒落音,就從土堆裡蹭地鑽出來一隻手來,一把抓上了我的大腿根部,扣住一大塊子軟肉使勁擰轉個整圈,疼得我一下子跳了起來,往前撲出去幾米遠,站定後扭身一看,那隻手比夜色更黑,又慢慢地縮回去不見了,土堆上依然是老樣子,佈滿褐色雜草,沒有絲毫痕跡。
再一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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