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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偷眼看看太夫人、定國公,見這母子倆臉色平靜了不少,不像是還在生氣的樣子,便委婉可憐的把她的心事說了說。定國公心生憐憫,「你就是心太好了些。孃家那些侄子侄女,你看得和親生的孩子也差不多。」
太夫人卻哼了一聲,「我寧可你養你孃家的侄子侄女,也不願讓鄭氏逃脫法網。」
楊氏見太夫人如此固執,知道難以再勸,只得罷了。
楊氏孃家兄弟是死在張勆手裡的,今天又被張勆、唐夢芙的人從別院驅逐了出來,心裡實在氣不過,委屈的向太夫人告狀,「母親是阿勆的嫡親祖母,我原本想著阿勆雖惱了我,對您卻是應該和小時候一樣親近的。誰知他回京城之後並沒有常常來看望您,我替您傷心難過。他的婚事不許我插手,也不許您插手。這孩子從小性子就野,要是再這麼下去,那可是越來越蠻橫,世上沒人能管住他了。」
「他是咱家的孩子。咱們自然是疼愛他、慣著他的,可這滿朝的官員也能慣著他寵著他不成?就他這個脾氣,不定哪天便會栽個大跟頭,到時候咱們豈不心疼?不如自家長輩先約束他一二,省得他出去胡亂得罪人。」
太夫人討厭楊氏,但楊氏這番話她覺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嘆氣道:「阿勆這個倔強孩子,是該好好管管了。」
太夫人當然知道定國公以妾為妻、以張劼為世子是沒道理的,但定國公做得再不對,他也是張勆的親生父親。張勆因為父親做錯事便和祖母、父親全都疏遠了,不親近了,十幾年了氣還沒消,這氣性也未免太大了。
太夫人是個和氣的人,最希望看到兒孫滿堂家庭和睦。定國公和楊氏確實做錯了,可他倆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認錯賠罪,那事情也就過去了,成事不說,既往不咎。張勆直到現在也不能諒解定國公,氣量實在太小,脾氣實在太倔,這可不是大將軍應有的心胸啊。
「娘,怎麼個管法?」定國公忙問道。
張勆跟他這親爹賭氣賭了十幾年,定國公雖隱隱對張勆抱歉,但做父親的尊嚴早已蕩然無存,他這心裡也憋著口氣呢。聽到太夫人要管管張勆,定國公登時精神一振。
第四十四章
楊氏和張劼心裡也激動,卻不敢盡情流露,一個低眉斂目,一個畢恭畢敬。
太夫人把兒子、兒媳婦、孫子的神態都看在眼裡,嘆氣道:「我還能怎麼管?別家的祖母怎麼管孫子,我也怎麼管孫子罷了。這做兒孫的向尊長晨昏定省是禮數,我也不讓阿勆早晚都來請安了,單只晚上來一趟,累不著他吧?」
「累不著,累不著。」定國公大喜,「這是應該的,阿勆本就該天天來向您請安才對。娘,阿勆雖然能徵慣戰,但他太年輕了,還不懂事兒呢。他天天來請安,您天天給他講講道理,阿勆是聰明孩子,領悟得快,肯定越來越聽話!」
「阿勆聽話了,咱家也就和睦了。」太夫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娘說的對!」定國公興奮的搓著手。
張勆有出息,定國公對張勆這個兒子還是很滿意的,就是頭疼他脾氣倔不聽話。要是張勆變得聽話了,不和定國公賭氣了,那往後定國公簡直神仙般的日子:太夫人寵他,楊氏處處順著他,張劼這個體弱的兒子做世子繼承國公府,張勆這個能幹有出息的兒子自己有大將軍府,有出息的兒子和沒出息的兒子都過得好,完美!
楊氏察言觀色,柔聲道:「娘是阿勆的嫡親祖母,娘要阿勆每晚來請安,阿勆便必須來,否則是不孝了。不孝可是重罪,若娘告了阿勆不孝,那阿勆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太夫人、定國公同時轉頭盯著楊氏,那目光彷彿火焰一般落在楊氏身上,楊氏一陣灼痛。
張劼心裡著急,沖她猛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