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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漸漸地和過去的記憶重合。
十八歲那年,江盼高三下學期開學不到一個月,她們班挺著大肚子愛崗敬業的化學老師終於到了預產期,在班主任持之以恆地殷切勸說下好不容易才同意請假一個月來生產休養。
班主任將人勸進醫院後,特地聯絡了這麼多界以來她最得意的門生——當時還在b大化學系讀大四的周庭昀過來給她們班代上一個月的化學課。
周庭昀靠他那身清淡正經的好看皮相讓她們班所有女生從心底冒出了大量粉紅色泡泡,也是那身寡淡冷冽的氣質讓女生們不敢主動接近他,只敢暗戳戳地變著法子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作為全年級唯一一個重點班,她們班作業完成率向來是百分之百。
然而男人過來代課後,女生們都開始不交化學作業了,每天都迫切地等待著男人挨個找她們訓話,但是令人失望的是高嶺之花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任何一個女生——除了他的化學課代表江盼。
繼女生們全體不交作業後,第三天開始心裡不平衡的男生們也不交了。
男人剛開始無動於衷,照常上課照常下課。
過了幾天,他上完課在走出教室之前腳步微微一頓,偏過頭清冷的視線準確地落在懶洋洋趴在桌上的江盼身上,聲線低沉微啞:「江盼,跟我過來。」
江盼膽戰心驚地跟著男人進了他的辦公室,看男人合上門自顧自地坐下來開啟面前的資料,將她晾在一旁罰站似的幹瞪著眼。
隔了一會兒,江盼站不住了,她覺得再這麼幹站下去寶貴的體育課都快上完了。
她皺了皺鼻子,剛想可憐兮兮地套一下自己哪裡做錯了,室內終於響起男人微沉的嗓音:「我佈置的作業寫了嗎?」
江盼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訥訥地回道:「……寫了。」
男人輕飄飄地抬起眼眸看她,神色不悅,眼神嚴厲極了:「那你為什麼不交?」
她剛想義正言辭地表達「其他人都不交就我一個人交會顯得太不合群」的意思,小腿忽然被人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酥麻的疼痛感終於將她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江盼的思緒回到現實中,不偏不倚地對上男人墨色濃重的狹長眼眸,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得清冷,帶著星星點點的威懾力。
但江盼現在不怕了,她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挺直脊背毫無畏懼地看著他,綿軟低柔的嗓音微不可查地顫了一顫:「我再也不交作業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交了。」
周庭昀:「……」
作者有話要說: 惡搞小劇場(二)
不久後的某一天晚上,男人撩撥完江盼就起身繼續處理公務,江盼咬了咬牙,軟綿綿地喚:「老公……」
男人眸色漆黑,俊臉緊繃,嗓音沙啞得可怕:「求我。」
江盼:「……」
第4章 春光(3)
江盼說完以後,男人看她的眼神更加可怖了,室內又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她的脊背一節一節地塌了下去,天鵝頸縮了縮,腦袋慢慢地往下耷拉著,長而濃密的眼睫落下,遮住眼底那一丁點發怵和害怕。
周庭昀盯著她黑黢黢腦袋上的白色渦旋,音色冷淡,緩緩開口問道:「江小姐剛剛做噩夢了?」
他陌生而淡漠的語氣終於讓江盼記起了兩人現在的關係——不認識的陌生人。
她輕輕笑了一下,杏眸氤氳著一層淺薄的霧氣,眼尾弧度上揚,嗓音軟而輕:「嗯,夢見了高中時代一個特別可怕的代課老師。」
說著,她直勾勾地看著男人的眼睛,唇畔的笑意愈深:「周教授,他的名字跟你的一樣呢,您說巧不巧?」
周庭昀舌尖輕輕地抵了抵上顎,也跟著虛偽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