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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嘯東伸出手去抓住她亂揮的手，秋淑芳才漸漸平靜下來。&ldo;唐廉，你來了？&rdo;秋淑芳的目光已然迷離，看著唐嘯東的臉，似乎錯認成了唐廉。

&ldo;是我。&rdo;唐嘯東點了點頭，就算是完成母親最後的心願。&ldo;我以為你不會來了。&rdo;秋淑芳說的很慢，彷彿要讓自己在說每一個字的時候，模樣好看一些。

唐嘯東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緊緊地拉著秋淑芳的手。&ldo;你還記得我，你還記得我。&rdo;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卻是心滿意足的。

&ldo;媽，媽！&rdo;唐嘯東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卻無法再叫她睜開眼睛。&ldo;乾媽！&rdo;葉安憶看著機器上變成直線的心跳，撲到床前。

醫生護士做著最後的檢查，唐嘯東安靜地立在一邊，與葉安憶哭得聲嘶力竭不同，他只是看著床上的秋淑芳，眼眶緋紅，眼睛卻是乾燥的。

&ldo;唐先生，病人已經死亡。&rdo;醫生摘掉耳朵上的聽診器，頗為遺憾地告知唐嘯東。&ldo;都出去。&rdo;唐嘯東淡淡地說了一聲，直教人心底發涼。

護士們見他這樣，也不敢多做逗留，摘掉病人身上連線的儀器，便紛紛推出去。唐嘯東慢慢地在秋淑芳身邊坐下，就好像要這樣守著，一直守下去。

葉安憶坐在他身邊，知不道該說什麼，這個時候，或許什麼都不說才是最好的。

最傷心的或許不是她，也不是唐嘯東，而是趙祥，他還是來晚了一步，回去煲了湯，再來的時候，秋淑芳竟然已經走了。湯罐掉在地上，湯灑了一地，趙祥幾乎是跪在床前，握著秋淑芳冰冷的手，泣不成聲。

秋淑芳終於還是被運走了，儘管他們再不捨，入土為安才是最終的結局。葬禮辦得很低調，也是因為秋淑芳確實沒有什麼親人，當年為了和唐廉在一起，拋棄家裡定下的未婚夫，珠胎暗結之後被拋棄，她哪裡有臉再回老家。

墓地不算太大，趙祥一病不起，根本下不了床。唐嘯東和葉安憶兩人都是一身黑衣，葉安憶這幾天哭得多了，眼睛腫的厲害。

唐嘯東忽然拉住她的手，眼神卻是看著秋淑芳的墓碑：&ldo;媽，我會照顧好葉安憶，您放心吧。&rdo;葉安憶微微揚起頭，只看見他的側臉，比之前瘦了不少，輪廓越加分明。

&ldo;唐家欠了您的，我都會幫您討回來。&rdo;他一個字一個字，雖然說得很輕，語氣卻是很重。

唐嘯東並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葉安憶也無法估算出秋淑芳去世到底對他有多大的影響，至少對自己來說，就好像失去了母親。

這幾天，唐嘯東有點忙，早出晚歸，即使她作業批到很晚，依舊沒有等到過他回來的身影。

&ldo;葉老師。&rdo;葉安憶停下筆，抬頭看見是隔壁理綜組的化學組組長，迷戀股票勝於一切。&ldo;劉老師，找我什麼事？&rdo;葉安憶同他是沒有交集的，他主動來攀談，讓她覺得有點奇怪。

&ldo;葉老師，我就是問你個事。&rdo;劉老師挺靦腆，嘿嘿地笑著襯得他那張瘦猴臉有點像不懷好意。

&ldo;什麼事？你問吧。&rdo;葉安憶很客氣，拉過凳子讓他坐。&ldo;那個…葉老師，你和唐嘯東先生是不是挺熟的？&rdo;劉老師開口就驚到了葉安憶。

她蹙眉：&ldo;劉老師，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rdo;&ldo;葉老師，你別誤會，我不是要打探你的私事。&rdo;見葉安憶變臉，劉老師立刻解釋，&ldo;是這樣的，全學校的老師都知道，我就喜歡炒股，買什麼虧什麼，這輩子就買對過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