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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葉安憶，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rdo;一腳剎車，葉安憶只覺得自己快要衝出去，&ldo;剛剛結束婚姻就開始另外一段感情？&rdo;

葉安憶有些懵，不知唐嘯東的火氣從何而來，愣愣地望著他。唐嘯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滿腔怒火，盯著她那一雙烏亮的眸子，每一個字都吐得清晰無比：&ldo;雲菡白沒有懷孕，我只和你有過孩子。&rdo;可惜…已經被你扼殺了。

她有些受不了唐嘯東的眼神，從未有過的灼熱。別開眼，眼眶有些微燙，孩子…大約是他們兩人之間最忌諱的話題。

不敢再同他說半句話，一路無語，臨下車前，方才沉默得可怕的唐嘯東忽然開口：&ldo;葉安憶，對不起。&rdo;

&ldo;沒關係。&rdo;葉安憶摸了摸被勒疼的肩膀，以為他在為方才的衝動道歉，&ldo;你們之間的事，我本來就不應該插嘴的。&rdo;

唐嘯東眼神暗下來，目送她走遠。透明的藥瓶在之間轉動，裡頭晃動的是藍色藥丸，好看得像是糖果。

老醫生告訴他藥檢結果的那一刻，他幾乎憤怒到極點，老醫生說這些是避孕藥，藥效很強對身體也很傷。

藥瓶是在櫥櫃裡找到的，秦姨說藥是葉安憶的，只說是胃藥，葉安憶常會胃疼，旁人便也信了。

離婚前的三個月，也是他們曾經最親密的時候，一次錯誤引發出的無數次錯誤，其實，他覺得這並不是錯誤，擁抱著葉安憶的那種滿足，他覺得自己回到了最初的時候，葉安憶還是他的至寶，而他是葉安憶的港灣。

他以為是葉安憶不願意要孩子才吃的，老醫生卻說葉安憶絕對不會吃這些東西，孩子對她本就是奢望，她又怎麼會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將那一點點奢望變成絕望。

他是第一次知道，葉安憶要一個孩子原來這麼難，可她還是將他們的孩子打掉，要下多大的決心，要有多強的勇氣，她對他到底有多失望，才會有了這樣的結果。

原來，他身邊有這樣多的人在說謊，有這麼多人不希望他們在一起。

葉安憶剛走到家門口，就嗅到濃重的酒氣，四周鄰居都是寫上了年紀的人，都有很健康的作息。

開門進去，裡頭的酒氣更濃，竟然是她家。葉安憶有點奇怪，放輕了腳步。剛走了兩步，就看見譚九非坐在地上，茶几上橫七豎八不少瓶子，紅的白的黃的，很豐富且齊全。

&ldo;譚九非，你幹嘛？&rdo;她將包丟在沙發上，快步上去，奪走他手上倖存的那一小半啤酒，站起身躲開他搶奪的手，&ldo;怎麼喝了這麼多？&rdo;

&ldo;小安憶，我很難受。&rdo;譚九非一雙醉眼朦朧，嘴角還掛著一點酒漬，眉頭皺得很緊，彷彿有數不清的煩惱。

&ldo;工作不順心嗎？&rdo;葉安憶只能想到這個。譚九非貫來是很樂觀的，從前在法國，他不小心和18區的地頭搶女人，那女人還對譚九非死心塌地，鬧得他被人追殺，整整半年東躲西藏，連她的面也見不著，一樣從容。

&ldo;葉安憶，她要死了。&rdo;譚九非悶悶地開口，手一伸，抓住葉安憶，將她一把拉到眼前。葉安憶不放，腰磕在茶几的尖角上，疼得噝噝抽氣。

&ldo;誰要死了？&rdo;葉安憶忍著疼，心頭吃驚，用紙巾幫他揩臉，被譚九非捉住，突然摟進懷裡，手臂一點一點收縮，抱得很緊。

&ldo;醫生說是末期，最多三個月，隨時都會死。&rdo;他沒有回答葉安憶的問題，只自顧自得說著，吐出心底的秘密，彷彿一倒而空才會痛快，&ldo;小安憶，我真的好難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