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3/4 頁)

葉安憶同唐嘯東一前一後地下樓，兩人在車前站定，葉安憶主動開口告別：&ldo;我還有事，你先走吧。&rdo;

&ldo;上車。&rdo;唐嘯東拉開門，示意她坐上去，見她沒有動作，冷淡地提醒，&ldo;媽在樓上看著。&rdo;葉安憶微愕，仰頭看了看四樓的窗戶，果然看著秋淑芳瘦弱的身影，沖她揮了揮手。葉安憶嘆了口氣，直接放棄了後座的念頭。

&ldo;葉安憶…&rdo;車子開出一段，唐嘯東清冷的聲音響起來，伴隨著響起的還有…葉安憶的聲音？

&ldo;譚九非，起床了，我熬了綠豆粥還有南瓜餅。&rdo;聲音很輕，有點像是哄騙孩子。葉安憶茫然，低頭發現聲音的來源是自己的口袋。

黑色的手機一閃一閃，顯示有來電，是她家裡的座機號碼，而她的聲音是手機的來電鈴聲。

她記得有一次過年，因為大雪的惡劣天氣，回國的班機全部取消，她沒有辦法，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法國。唐人街也有人過年，但是氣氛遠沒有國內那麼熱烈，況且她也不熟悉。

譚九非自告奮勇地說要陪她守歲，買了煙花偷偷燃放，結果被巡警發現，譚九非拉著她跑了幾條街才擺脫，連外套也來不及拿。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絨毛衫，第二天就發燒不退。

她算是半個罪魁禍首，自然擔下了照顧他直至病癒的責任，生了病的譚九非很幼稚，起床氣很重，不好聲好氣地哄著，他根本不理睬。

這段話大約就是那個時候錄下來的，只是不知道當時只會在床鋪上滾來滾去似撒嬌一般的譚九非是怎麼做到的。

她趕緊接起來，貼在耳邊，像是秘密一般，身體往車門的位置傾斜，忍不住瞄了瞄唐嘯東，他依舊目不斜視地開車。

&ldo;小安憶，你怎麼還沒有回來啊？&rdo;電話才通，譚九非抱怨的聲音就傳過來，&ldo;太陽都快下山了，我都要餓死了，你怎麼能忍心呢？&rdo;他喊得很大聲，幾乎從話筒裡衝出來，她下意識用手去擋。

&ldo;馬上就回來了。&rdo;她小聲的回答，忽然意識到現在這樣有那麼點像手機鈴聲裡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

&ldo;別忘了買排骨，對了，我還想吃那個…黑乎乎的蛋，叫什麼來著？&rdo;葉安憶似乎能想像出他在電話那頭絞盡腦汁的模樣。

&ldo;皮蛋？&rdo;她想笑，唐人街很少有人做這個，她好幾次從家裡帶過去，譚九非很愛吃，卻從來記不住名字。

&ldo;對對對，就是它！&rdo;譚九非恍然，頗為高興。&ldo;好，我知道了。&rdo;她急著想要掛電話，那頭卻意猶未盡的樣子。&ldo;小安憶，要不要我陪你去？&rdo;他盛意拳拳。

&ldo;不用了，我路上帶回去，嗯，就這樣吧。&rdo;她覺得周遭的氣壓低得可怕，沒說兩句就迫不及待地掛上電話。

&ldo;我在前面超市下車。&rdo;她指了指，車子一個急剎，若不是安全帶束著，估計腦門就頂在擋風玻璃上。

揉著被勒得生疼的肩膀，葉安憶還是極有禮貌地同唐嘯東道別，關上車門的瞬間，葉安憶彷彿鬆了一口氣。

看著葉安憶走出視野，唐嘯東推門下車，走到垃圾箱邊，從口袋裡掏出一部手機，白色的機身，乍一看還以為葉安憶犧牲的手機死而復生，幾乎是一模一樣，連左上角的掛件都分毫不差。

手一揚，白色的身影劃過一個弧度，吞沒在垃圾箱裡。

葉安憶從超市出來的時候，方才停車的位置依舊是那輛黑色的suv，她試圖假裝沒有看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