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米寬的大理石浴池裡注入恆溫的溫泉水的聲音。正收拾好東西，想要悄然退下的時候，很突兀地，在低低的水聲中，聽力絕佳的多羅聽到了其他的聲響。如同金屬互相敲擊般的清脆聲音，不大，卻越來越密集，前後不過五秒鐘，最後，隨著“叮”的一聲脆響，紛飛的銀色光霧如同細雨般灑了下來。光霧的來源，多羅看清了，就是那張放著如同特殊鏡面般飾物的桌子。“怎麼回事？”清冷的聲音從珠簾後響起。“主子……是……是……”多羅立刻跪下，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她分明已經看清，那個對主子來說很重要的飾物的鏡面部分，已經完全的破裂掉了，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原本籠在鏡面上的虹彩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這個飾物原本擁有的靈氣在一瞬間死亡了一樣。這個事實帶來的驚嚇，已經完全壓過了她剛才看見銀色光霧的驚訝。“說清楚，是怎麼回事。”珠簾後的聲音再次傳來，話語中的溫度，又低了幾度。“是您最心愛的那件飾物……”多羅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珠簾後有水聲響起，人影晃動，打斷了她的話：“冰魄怎麼了？”“它……碎了……主子，剛才，它自己突然就碎了！”多羅眼神驚恐地低下頭去，害怕主子以為是在房中的自己打碎了它。“冰魄碎了？！”語音揚起的高高的尾音如細絲般彷彿一碰就斷，除了顯而易見的驚訝以外，似乎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狂喜。珠簾一陣猛烈地晃動，有人影閃出了浴池，多羅只看見金紅色的軟緞長袍一閃而過，忙急急地將剛抬起的頭重又低了下去。人影衝到了桌前，細長而纖白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拿起了已經鏡面裂成幾百條細碎紋路的銀色的飾物，小心地託在左手的手心，彷彿不敢置信地看了許久，終於朗聲笑了起來：“我千年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沒有想到，封印會提前破解，你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個遊戲了麼？我也早已厭倦了……”朗朗的笑聲由大至小，最後竟轉為了痛哭：“……我想見你……想見你啊……我找遍了各地，才尋來冰魄，以你的氣息為線索……為了等待冰魄的提示，我等了近千年……”“主子……”看著人影的情緒愈見癲狂，多羅不由自主地輕喚出聲。哭聲嘎然而止，片刻之後，不帶情緒的清冷嗓音再度響起：“去呼喚喬夙回來吧。我們已經可以動手安排了，冰魄已經提示了我們訊息，再也不需要用到那些廢物了。”“可是，主子，那些人，也跟隨了你那麼久，可不可以饒過他們？”多羅跪著，聽出主子打算滅口的言下之意，心軟地為他人求情。喬夙，那個一身冷豔風情的女子，除了紅色，周身的服飾沒有其他的色彩，如同寒夜中的火焰般讓人迷醉，卻也如同火焰般危險。她的忠心和貫徹主子的意志到底的精神，加上決不容情的手段，連多羅一想到，也都會不寒而慄。喬夙，是被主子派往外面遊走，監督那些被主子派出去尋找線索的人的，如果將她招回，也就是說，其他人，已經完全沒有作用，可以任意處置的意思了。為了保護主子，她一定會對其他人下手。“你既然這樣說……雖說是廢物，但是，應該還是有些利用的價值，也罷，讓你做一次好人……你下去吧，傳我的指示，讓喬夙今夜就趕回來。”金紅色長袖一揚，遮住了人影的表情。“謝謝主子手下留情。”多羅輕盈地起身，生怕主子反悔，如箭般閃了出去。“哼，等我查到了行蹤，還需要你們這些不中用的人嗎？”在偌大的空間裡，緩緩響起的，是如碎冰敲擊般清邃的嗓音，悅耳無比，卻說著冷酷的言語，“這個世界，我不得已，待了那麼久，久到曾經以為會天荒地老。卻因為抱著期待，所以，不願獨自回去。如今，我既然已經得到訊息，那麼……這個該死的阻礙了我們倆見面的這個世界……該以什麼樣的代價，賠償我這千年的等待……”只要有你，只要有你的存在，其他人都成為了陪襯……恨恨地將冰魄握在手心，冰冷的眼神裡閃爍著令人心驚的絕然。這次，我決不會再傻傻地放手了，遊戲已經結束……哪怕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