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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知道她在江白家住,還能送來快遞,沒有幾人。
砰砰砰。
濃稠如墨的蒼穹, 幾朵燦爛的煙花在半空綻放,伴隨著簌簌落下的雪花,漂亮卻轉瞬即逝。
巨大的煙花聲, 拉回鍾情飄遠思緒。
她漸回神, 看著手中印了黑色骷髏頭笑臉的紙張, 頭頂橘黃光線照下,鍾情漂亮清澈的鹿兒眼一片冷色。
是誰在背後裝神扮鬼,總會水落石出。
他在暗,她在明。
她能做的, 只有等。
客廳裡,李阿姨已經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上桌,看一電視裡的春晚節目,餘光瞄見鍾情緊閉的房間門,喊了聲:「情情,出來吃水果。」
「來了。」鍾情應了聲,把紙張撕得粉碎,丟進垃圾桶,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春晚節目正放到小品上,那幾位表演者,鍾情也認識,其中一位是圈內諧星界頗負盛名的老前輩。
今年春晚有他上場,便是錦上添花。
一個小品節目不過六七分鐘的時間,才堪堪開始兩分鐘,看節目的江維和李阿姨已經笑得合不攏嘴。
鍾情在李阿姨身邊坐下,望著把江維兩人逗得哈哈大笑的春晚節目,表情淡然,與周遭新年的歡樂氣氛格格不入。
小品演了快一半,江維轉頭,注意到鍾情怔然目光,斂眉:「情情?」
鍾情回了神,看著江維:「江叔叔?」
江維問:「有心事?」
江維從事警察這行數十載,最擅長觀察人的微表情,以往的刑偵案件,江維總能從嫌疑人面部微表情中觀察蛛絲馬跡,從而有助案件的偵破。
「沒有。」鍾情在擺放鏡子的果盤裡,用叉子叉了塊蘋果,放進嘴裡小口咀嚼,輕聲說,「就是有點兒困了。」
江維深看她一眼,目光犀利。下秒,視線又回到春晚節目上,溫言笑道:「困了,就早點睡。」
彷彿剛才犀利的目光,只是鍾情的錯覺。
鍾情輕嗯一聲,跟江維和李阿姨道了晚安,關門回到房間。
客廳很安靜,只有牆上電視春晚的小品聲,偶爾有李阿姨一兩聲笑聲。
江維看一眼鍾情關上的房門,深嘆一口氣。
他沒有看錯,鍾情那姑娘,心裡埋了很多事。
邊城。
傍晚五點,天色漸黑。藍天與黃沙相連之處,太陽藏了半個臉,橘色晚霞染紅整個天際。
「第三天了,還他媽的沒見著人影。」許途吐出口氣,在夜晚零下幾十度的沙漠裡,在半空中化為白霧。
一邊的江白沒說話,狹長黑眸緊盯著車外被晚風捲起的黃沙。
許途見江白沒說話,自顧自的叨叨:「你他媽說那人是個啥玩意兒,屬兔子的嗎?還狡兔三窟,從南城到邊城,橫跨半個中國,上回都要逮住他了,偏偏又跑了…這大過年的,我還想回家吃我媽做的餃子呢……」
新春佳節,正是闔家團圓的好日子。
偏偏他們扛著零下幾十度的冷天氣,在荒無人煙的沙漠裡蹲著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的人。
許途絮叨半天,不見江白吱聲,有些挫敗的扒拉了兩下頭髮,低聲說:「老江,你說咱們這回能活著回去不?」
「……」依舊是沉默。
江白看向窗外,邊城外的這片沙漠位於蒙古國與中國之間,被稱為戈壁沙漠,西以天山為界,南以北山為限,海拔很高,地勢複雜,宛如迷宮。
夜色越濃,沙漠裡的溫度驟降。
邊上兩輛車的小李下了車,哆嗦著身子,敲響江白許途兩人車的窗:「許哥,江隊,要不咱們今晚先回去…」
沙漠一月溫度低到零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