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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藍採和問道。

&ldo;走了，是走了……但卻再也回不來了，&rdo;那個男子嘆了口氣說道，&ldo;我那長兄就是個認死理的人，戰火燒城了卻守著這藥館不肯走，本來說把嫂嫂和丹兒送出城的，可丹兒也不知怎麼了，也死守著不肯走。&rdo;

&ldo;說什麼，至少過了春天再離開……&rdo;

&ldo;可連四月都沒過，這刀槍無眼戰火無情啊……唉……&rdo;

男人嘆著氣搖了搖頭，藍採和也背手站在那裡，許久未說話。

&ldo;丹兒葬在城後那片竹林裡了，你若是她故人，便去看看吧……這小丫頭，十六那年還和我們說著待她十七就給我們領個夫婿回來，可天不饒人啊……&rdo;

藍採和來到城外，看著竹林中那小小的一抔黃土，俯下身子坐在了旁邊，將懷中的一張藥方放到了一旁。

算來確也已七年，從豆蔻到桃李。本想著待這丫頭嫁人那日，再拿這章藥方來羞她，可似是再也等不到那一日了。

藍採和坐在那裡許久，待日頭都落下山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黃土，打起板子：

&ldo;雨落春陽花不再，而今十月桂子香，踏歌幾何忘經年，此去不復還今朝……&rdo;

此後數年，藍採和依舊打板踏歌，一腳穿鞋一腳赤足走於人間，有人從兒童時期一直到耄耋之年都看過他，可他的臉卻始終是一個樣子。

到了後來，他在濠梁間一酒家踏歌，那日恰是春雨連綿日，他微微醉了，探出身子便躍入雲中。身上的衣衫，腰帶，拍板盡褪，唯那一隻鞋還在腳上，就那麼飛仙去了。

百年而過，做仙卻也一了無生趣，想再人間走一遭。恰是冬日，本想著瞧瞧落雪映紅，但卻早已變了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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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嶼看過電視早早地就回房間睡覺了，蘇彌和藍採和在客廳對坐。

&ldo;你怎來了人間？&rdo;蘇彌點上煙，緩緩開口問道。

&ldo;天上無趣，回來看看罷了。&rdo;藍採和倚著桌子，心裡卻想著，曾有個人說他最是有趣。

&ldo;這人間更是無趣。&rdo;蘇彌甩了甩尾巴。

&ldo;那你為何還來。&rdo;

&ldo;可萬中有一有些生趣，那便值得來一遭。&rdo;

蘇彌吐了口煙繼續說道：

&ldo;忘卻紅塵也好，生性灑脫也罷，這能活一遭就總有些意外，說不清也防不得，想做便做了，也沒那麼多道理……&rdo;

藍採和微微抬目，看了看窗外，有盞燈昏黃，像極了那年她提的那籠花燈。

&ldo;明日早上我便走了。&rdo;

&ldo;打算去哪。&rdo;蘇彌打了個哈欠，臥在地毯上。

&ldo;再過個把月，江南的茶花該開了，去看看。&rdo;

蘇彌甩了甩尾巴翻過身子：

&ldo;走的時候輕點關門，別把裡面那小傢伙吵醒了。&rdo;

藍採和也躺在地毯上，微微眯著眼睛。

我曾踏歌輕佻，看遍山花落照，也曾醉裡痴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