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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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板上只留下了些微不足道的白痕,並沒有讓他愉悅的痛感。
是他沒有用力?還是說得由公主親自動手呢?
定是刀尖太鈍了吧。
裴慕辭撐開剪刀,握住其中一片刀葉。
這下刀片就稱手多了。
——
凝春領著一個髮絲銀白的古稀老人等在門口,清嫵沒留意身後有什麼動靜,連追幾步扶起彎身行禮的古稀老人。
她打發凝春去伺茶,用的是李鶴平日裡最饞的那口竹葉青。吩咐完,她自己乖乖的伸出小臂搭在脈枕上。
脈搏有些淺,可也在頑強的躍動。
李太醫屏氣凝神,沒過一會便鬆開了,研磨抬筆寫了方子遞給知雪。
儘管每月的藥方都大同小異,他還是要把每個環節和注意點都一一囑託一遍才放心。
公主小時候皇后手下過得是什麼地獄般生不如死的日子,他都親眼見過。
奈何他人微言輕,對此束手無策。
這種愧疚感像雙無形的手掐住了李鶴的脖子,他垂著頭覷了眼正值風華的小公主,絲絲酸澀爬上喉頭,臉上的五官也隨之皺成一團。
“我只剩一個月可活了?”清嫵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詫然道。
“公主慎言!老臣惶恐!”李鶴一臉驚慌,立馬就要朝凳子下面跪,卻被一雙纖纖玉手抬住小臂。
他抬起頭,對上清嫵含笑的俏皮嘴角,才明白過來她在開玩笑。
“鶴爺爺怎麼又擺出一副我命不久矣的表情。”清嫵收起墊在嬌嫩面板上的絲帕,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腕,“每次都以為我可以去畫舫縱情瀟灑一個月了。”
“結果空歡喜一場呢。”她故意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李鶴卻有些分辨不出真假,畢竟眼前這位膽大包天的小公主,是什麼折騰人的事都能幹出來,偏還是皇帝登基後捧在手心裡都怕傷著的心肝寶,每次犯事都重重拿起,再輕輕放下。
當初小小年紀就敢跑到京城有名的畫舫裡喝花酒,暈暈乎乎的宿醉到天明。
全醫署都以為公主舊疾復發,他們的腦袋要提去給小祖宗陪葬了。
雖說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缺德事,但到底是有損皇家顏面。
李鶴嘴角扯了扯,露出往事不堪回首的苦澀笑容。
“殿下。”他苦口婆心的勸她,“您這病切忌情緒波動和過度勞累,萬望公主愛惜自身,節制一些、剋制一些。”
什麼節制?什麼剋制?
清嫵咳嗽了兩聲,像是被長輩戳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表情瞬間有些不自然,臉蛋唰一下紅到耳根子。
“公主!”李鶴見她這副模樣,以為她又藏了什麼貓膩,忍不住一驚一乍的叫出聲。
“沒有呢!沒有呢!”清嫵不明白自己臉紅什麼,顯得很心虛似的。
她很想提起老頭的耳朵,用同樣的音量喊回去。
她!沒!有!幹壞事!
但想著李鶴那較真的性子,清嫵就算只是打了一個噴嚏,他都要回宮誇大其詞的稟報一番,平白惹父皇擔心一陣。
她不想跟他這種思想陳舊的老學究糾纏這種哂人的事情,趕緊轉移話題。
“李太醫可有去瞧過父皇的身子,他可好幾日都沒召我進宮了。”
李鶴張開嘴,還沒說出什麼又閉上了,好幾次吞吞吐吐後,終於開口,“今日老臣來,一是來例行復查公主的病,二來就是斗膽求公主一件事。”
“請講。”
清嫵不在乎李鶴言語間的虛禮,她未開府前住在宮裡,除了父皇和醫署的太醫們,沒什麼外來的人去看她。
而太醫中,屬李鶴來的最勤,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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