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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
對哦。
幼兒園好像不教論語。
然後,那個小男孩猶豫了一下,才告狀一般指著沈嘉裕開口,「他之前可兇了,也會咬我們的,根本不乖,就會裝模作樣,姐姐你不要被他騙了!」
說完,就跑得比兔子還快,和其他孩子一起跑進小巷深處,一下就沒了蹤影。
等他們走了,顧煙這才轉過身,皺著眉去看倒在小巷角落裡的沈嘉裕。
他的臉上有好幾道傷口,身上也青青紫紫的。
自從顧煙出現的時候,他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像是十二月份的雪,冰涼地落在人的身上,明明是沒什麼實質的東西,卻叫人不禁有些想要發抖。
顧煙咬了咬唇,還是連忙走過去,將他抱了起來,本來一直沒怎麼動的沈嘉裕突然劇烈掙紮了一下,直接從顧煙的懷抱裡掙紮了出來。
他一步步後退,背靠上小巷裡斑駁的牆,盯著顧煙的眼神像淬了冰一般。
很顯然,他非常牴觸這樣親密的動作。
顧煙蹲下身子和他解釋道,「你受傷了,不回去塗藥的話,會留疤的。」
她託著下巴說,「你長得這麼好看,要是留疤了多可惜啊。」
見沈嘉裕依舊無動於衷,顧煙便繼續說,「這樣,你跟在我後邊,我回家給你拿藥?」
沈嘉裕墨一般的眸子盯著她,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然後,他微微扯了扯嘴角,紅潤的唇抿成一條線。
顧煙覺得,他應該是預設了。
於是她試探性地起了身,走出幾步,回過頭看的時候,發現沈嘉裕果然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後邊。
男孩琥珀一般漂亮的瞳孔看著她,像是無家可歸的幼崽。
顧煙的心一軟,對他笑了笑。
然後她回到大嬸那裡,付了錢,將雞蛋一個一個裝進了菜籃子裡。
大嬸看著顧煙身後的沈嘉裕,面色露出一絲詫異,想要說些什麼,還是沒有開口。
顧煙就這樣領著沈嘉裕回了家。
傍晚的街道被染上晚霞璀璨耀眼的紅色,像是水墨畫一般徐徐鋪展開來。
前邊是提著菜籃子哼著歌的顧煙,後邊跟著渾身是傷的沉默不語的沈嘉裕。
路上,顧煙一直像只小鳥一般嘰嘰喳喳地對沈嘉裕問個沒完。
「你覺得是蛋包飯好吃還是蛋炒飯好吃呀?」
「你吃蔥麼?會不會不喜歡?」
「哇,你快看,你要不要吃糖葫蘆,看起來好好吃喔。」
沈嘉裕則是始終一言不發恍若未聞地跟著她。
顧煙也不介意他的冷淡,繼續三句不離吃地和他說說笑笑。
到了家之後,顧煙立刻洗手,拿來藥箱。
沈嘉裕不願意進她家,就像往常一樣,坐在外邊的樓道上。
現在已經比較晚了,月亮出來了。
皎潔的月光順著樓道有些破舊的窗戶如水一般流淌而下,像是一片輕盈漂亮的紗,籠罩在坐在樓道中的男孩身上。
他白皙的臉龐被月光照得瑩潤,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垂落,本來如同一灘死水的眼底也多了一絲光,照得他的瞳孔透明清澈。
顧煙不由感慨道,小時候的沈嘉裕長得真是精緻可愛啊。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顧煙真的有種捏捏他臉蛋的衝動。
沈嘉裕聽到動靜後,轉過頭,默不作聲地盯著她看。
她今天穿著白色的裙子,似乎也不怕地髒,直接和他一起坐在了臺階上。
顧煙從醫藥箱裡拿出棉簽,對著月光找了找藥品,她慢慢地將質地透明的膏藥擠在棉簽上,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