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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茉垂下眸子,神色黯然:“他們……殺害了那麼多人,一定都恨死他們了。”
“這與你無關,你不必將自己和他們混為一談。”君少卿定定的看著她,黑眸深如幽潭。
拈上一朵翩飛的瓊花,摩挲的白淨的花瓣,海茉忽然飄忽的笑著:“怎麼與我無關呢,我也和他們一樣……用同樣的手法殺過人,一個、二個…… ”
琥珀色的眸子宛如湖面上淡淡霧氣般氤氳,帶著幾分自嘲和無盡的哀傷,君少卿心一怔,摸出腰間的寒竹蕭,指間飛舞,一陣清婉泠泠的蕭聲幽幽盪漾開來。
月下飛花,霧氣輕繞,幽幽玉蕭、在煙姿浩淼的湖面上構成一副絕美的畫卷,美好的如同夢幻。海茉靜靜的望著,心思也隨著蕭聲慢慢飄揚起來,越過高山,飛過時光,恍惚間又回到的小時候:她喜滋滋的蹲在一旁看著靈兒啃著燒餅,給他擦去額間的汗水;她拎著他的小手,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撿拾人家丟棄的舊衣和剩飯;在挽芳樓的廚房后角,他們緊緊依偎,一起品嚐可口的糕點;她戳著靈兒臉頰上微凹的酒窩,輕輕的烙上一吻,那感覺如同浸入蜜裡,暖了她的心,醉了她的情。
蕭聲漸止,君少卿回頭看著依著亭柱沉沉睡去的海茉。清風吹過,頰邊的幾縷鬆散髮絲悄悄撫上她的容顏,別有一番我見猶憐的楚楚風情。他坐至她的身旁,展開手臂,將她的頭輕輕扳到自己的肩窩處,靜靜的注視著她。
下巴抵著的是清亮如墜的柔柔髮絲,耳旁是均勻淺淺的呼吸聲,鼻端充斥的是女子身上的幽幽體香。君少卿心念一動,忽然想起山洞裡地上那攤暗紅的鮮血,記憶裡隱約激情,那晚的瘋狂火熱。他緩緩的凝向她的臉蛋,暗夜色的冰眸愈發的幽深。
微微蒼白的容顏柳眉淡淡,彎月似的眼眸被長長的羽睫輕輕含蓋,俏鼻下,微翹的唇瓣染上淡淡的櫻紅,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迷人的光澤。這時,片片瓊花忽然被一陣風吹進亭內,像個頑皮的精靈在他們身邊翩翩飛舞,其中一瓣輕輕的落到了海茉的臉上。
修長的手指輕輕拂去花瓣,卻停留在那細嫩的臉頰,緩緩下摸來到了柔軟的唇腹,指間傳來的清涼令君少卿心神一蕩,毫不猶豫的俯下俊臉,輕輕的印上那如花瓣般柔軟芳香的唇瓣。
一時之間,君少卿忘記了一切,好似天地之間只有這個女子牽引他的心魄,唇間傳來的柔軟滑膩、冰潤清涼,讓他心神一震,迷了情,惑了心。那迷人的幽香使他拋卻所有理智,輕輕的描繪她的唇瓣,慢慢含弄,不禁的加重了這個吻。
夏夜的晚風捲著瓊花片片飛舞,潔白的花瓣從天邊漱漱而下,紛紛揚揚。月色濛濛,花香淡淡,一陣輕盈的腳步慢慢走近,看著亭中的畫面,手中的酒罈一下摔落在地。
針鋒相對
海茉一下被酒罈的摔碎聲驚醒,眨眨雙眼,發現自己竟然依著君少卿睡著了,慌忙的要從他懷裡退卻,無意間卻看見亭子的對面站著一個人,她大驚失色:“靈兒?”
是的,靈兒就站在那裡,黑衣俊影,卻俊容錯愕,手指間殘留的酒液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易風凌站在那裡,萬萬沒想到朝思暮想的姐姐竟然出現在揚州,晚上拗不過曲煙的嚷嚷,隨她在街上閒逛,無意中看到一名女子的身影頗似姐姐,以為看花了眼卻還是跟了過來,沒想到居然看到這樣一副情形。
那個男人……這該死的君少卿,他什麼時候和姐姐呆在一起,居然還親吻姐姐!易風凌越想越憋悶,心中好似有一把怒火在熊熊燃燒,他攥緊拳手,黑眸半眯,重新見到姐姐的狂喜很快被一股莫名的怒氣取代。他一步步的上前,目光炯炯的盯著海茉。
海茉從沒見過這樣的靈兒,劍眉緊鎖,垂下的幾縷黑髮掩飾不住眸中散發的戾氣,他從紛飛的花瓣中一步步的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