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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聲，我有話想對你說。&rdo;向晚說著，帶著餘聲到了旁邊的一條長椅上坐下了。雖已是假期，學校附近仍有個別學生。不遠處經過兩個男生，約莫五六歲的樣子，手拉著手，天真無邪。餘聲不知道向晚要對自己說什麼，坐在長椅上有些緊張。夏天的晚上，風裡也帶著餘熱，長椅上，兩個人沉默不語。

最後，還是向晚先開口說話了：&ldo;我可能要離開這裡了。&rdo;餘聲聽了，心中一緊，身子有些僵住了，緩緩轉過了頭看著向晚。向晚也轉過頭看著餘聲。一旁的蟬聒噪地叫著，餘聲不知道說什麼。向晚看見餘聲的眼睛飄忽不定，他能夠感受到餘聲此刻內心的想法：&ldo;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爸媽為什麼突然這麼堅持，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不想不辭而別。&rdo;餘聲低頭不語。

過了一會，餘聲呼了一口氣，擠出了笑容對著向晚說：&ldo;我當是要和我說什麼呢，原來是這個啊。如果已經是決定好了的事情，那也沒辦法啊，放心去吧。到了那邊我們還是可以一樣聯絡。&rdo;有那麼一刻，向晚覺得餘聲的表情有點沒控制住，在餘聲的眼裡，他看到些許光亮隱隱閃動。餘聲這個樣子，向晚反而覺得更難受了。本以為說出來會好一些，但是現在看來，一點也不好。向晚覺得不能兩個人都沉浸在悲傷裡，以後還能再見的吧，他想。向晚也讓自己顯得開心些，對餘聲開起了玩笑：&ldo;靠，我還以為你會挽留一下我呢，居然這麼捨得我走。這麼多年的感情真是餵狗了。&rdo;餘聲被向晚這麼一逗，笑了出來。

&ldo;哈哈。&rdo;笑罷，餘聲又恢復了認真的模樣，&ldo;什麼時候走?&rdo;

&ldo;不知道，我沒問就跑出來見你了，不過看我爸媽著急的樣子，估計就這兩天吧。&rdo;向晚說。他看出了餘聲的眼裡有星星熄滅，暗淡了下來。是不是大人們在這個時候都會裝出懂事的模樣和對方告別，還是說理應如此，好像每個人都不想給本就痛苦的分別再添上一筆沉重的灰色。餘聲知道，向晚既然和自己說了要走，那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那一刻，餘聲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麼捨不得眼前的這個人，這麼多年以來都是形影不離，這一次或許真的要分開了。想到這些，餘聲不由自主地湊近了向晚，只是那一瞬間恢復了理智，他抱住了向晚說：&ldo;告訴我時間，我去送你。&rdo;向晚覺得自己的肩膀有些濕濕的，抱住了餘聲，閉上了眼睛，如同電視裡固有的告別儀式一般。

&ldo;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收拾東西吧。快去把航班時間問好了，別到時候又拖拖拉拉的。&rdo;餘聲說。

今天晚上的資訊對餘聲來說可能有些突然，向晚自己也無心再玩耍了，於是回了家。

……

三天後，向晚一家人來到了機場。向晚沒有告訴餘聲自己離開的時間，他和餘聲說，自己登機的時間在一大清早，比較趕，顧不上他之後便沒再聯絡了。

在大廳辦理手續的時候，向晚說自己要去一趟廁所。今天瑜市的天氣陰沉沉的，向晚的心情也是陰沉的。他在洗手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起餘聲的眼睛和他擠出來的笑，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的那些快樂的日子。他心裡有了答案。

洗手間外，向晚的父母終於等到了向晚出來。他們正準備拉著向晚趕去登機的時候，向晚停住了，冷靜地和父母說：&ldo;爸，媽，這兩天我一直在想，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為什麼急著讓我走，為什麼什麼也沒有告訴我。我知道你們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