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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的酒童還在等我回去,如果我一炷香內不出現在他面前,他去的地方,就是衙門。到時候官老爺發現你後院桃樹下埋了個人……你說他們會怎麼猜?」
刀把子當即停住手,恨聲,「你到底要怎麼樣?」
「讓你永遠離開京城。」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阿古抬眸笑看他,「難不成我還有膽子要了你的命?」
刀把子只覺她的笑恐怖至極,「我這就走。」有錢的話去哪裡都能從頭來過,他怕什麼。起身走了兩步,他忽然想起來。
榮掌櫃真的只是失蹤?
賀綠濃真的是自殺?
越想越覺心底寒涼,就如半夜去了墳地,被無數冤魂墳墓圍困,逃不出,也無人可以求救。
等走出這小酒館時,中衣竟被冷汗浸透。
那個女人,他一世都不想再見到!
回到家中,他便將錢財全都收拾好。在樓上準備離開時,往後院瞧了一眼。此時桃子已經半指大,再過兩個月就要熟了。也不知是夏日酷熱還是方才被那賤丨人嚇了嚇,隱隱瞧見熱浪中,有個紫衣婦人在那唱曲。心頭猛驚,再往那看,什麼都沒有。
他只覺魂魄都要被嚇得離體,慌忙下樓。
小廝王四正拿東西上來,見了他向他問好。刀把子怒聲,「李三,讓你去西家收數,這個時辰怎麼會在這?反了你!」
說罷,就罵罵嚷嚷的抱著箱子跑了。看得王四莫名,這爺不是傻了吧?怎麼將他認作李三了?
刀把子踉踉蹌蹌將寶箱塞進車裡,便獨自駕著馬車離開。
明明是中午,人應該不多,可不知為何這裡卻擠滿了人,到處都是人。馬車左閃右閃,好幾次差點撞了人。
街道上稀疏的行人只看見一個漢子駕車橫衝直撞,搖搖擺擺——定是喝了酒,神志不清了。
刀把子越趕越急,怒聲,「快走開,走開!」
忽然他看見前面幾丈遠站了個紫衣婦人,正遠遠看來,目光冷冷,煞氣滿滿。
他驚叫一聲,猛收韁繩。馬猛然頓住,衝擊之下,將他狠狠甩了出去。
刀把子重摔在地,胸腔刺痛,血湧喉嚨。因身子蜷縮,連起身來吐的力氣也沒有,紫黑的血便從嘴角一側噴濺而出,浸了半張臉。
那同時飛出的寶箱此時就落在他眼前不遠處,在日頭的照耀下,閃著刺眼妖冶的光芒。他痛苦地伸手,想把那些珠寶錢財都收回囊中。
這是他的錢,這是他的錢!
他突然又瞧見那紫衫女人出現了,蹲在珠寶一旁,笑盈盈看著她。
——身上還穿著她死前的那套衣服,紫得明艷。拿著鐵錘敲碎她腦袋時,她也是這樣看著自己。
——本該埋在桃花樹下的人,今天卻總是出現。
忽然那女人的臉變得狠戾,上來掐他的脖子。他大叫一聲,血又噴湧而出,濺了滿臉。他聽見自己的喉嚨「咯咯」地響,像是斷了脖骨。腦袋一歪,死了。
街上行人尖叫著跑開,那沾著血的珠寶,卻還是有人敢去拿。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阿古看著覺得可悲。
刀把子不在她尋仇的名單中,只是他殺妻奪財,就當做是替天行道吧。她身上註定要背負許多人命,不在乎再多這一個。
金書扯扯她衣袖,「姐姐別看了,走吧。」
「嗯。」阿古看看天色,日頭高照,明朗無比。行走至這酷熱日下,好像戾氣會散,人也覺得乾淨起來。
翠竹林此時雖得光芒普照,但其自身的青翠,不輸蒼穹,將天映得翠綠。
漫步林下,綠影婆娑。偶有涼風拂過,也是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