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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都聽你的。」榮掌櫃暗嘆一聲,這一個月怕是都要睡得不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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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把子是個三十歲的漢子,生得虎背熊腰,在兩年前就以放債取息為生,也算是個財主。一聽榮掌櫃要借足足兩萬兩,已是遲疑,「榮掌櫃突然要借那麼多錢做什麼?能還得上?」
「定是能的,否則哪裡捨得來借。」榮掌櫃將帶來的禮往桌上推了推,跟這些人打交道還有些驚怕,「五十日後便連本帶利還,絕不拖欠。」
刀把子瞧了他一眼,說道,「要是不能還,我就將你酒樓的地契拿了,將你賣了去做奴才,再將你家裡那美嬌娘擄過來做小妾。」
話說的平淡,榮掌櫃卻聽得心驚膽戰,直抹額上冷汗。可驚怕歸驚嚇,到底還是借到了銀子。急急忙忙回去交給賀綠濃,賀綠濃便將家裡存的銀子和這借的一塊拿給阿古。
阿古數了數這真金白銀,眼裡露出滿意之色,「拿筆墨來。」
賀綠濃大喜,當即拿了筆墨來,親眼瞧著她寫下釀酒方子。得了方子,就去買藥材,馬不停蹄奔向賺錢之路。
薛晉過來時,正好瞧見榮掌櫃帶著小二廚子們搬運以麻袋來算的東西進裡頭。到底是常喝藥的人,從旁經過就聞得藥味。他微微笑道,「掌櫃改行做大夫了?」
榮掌櫃訕笑,「拿來燉菜的,準備讓廚子學著做藥膳。」
「哦……」薛晉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這才準備上樓。
榮掌櫃立刻說道,「可是尋阿古姑娘?」
薛晉點頭,「正是。」見他笑笑,便明白過來,「我六弟又來接了她出去?」
「一早就接走了,說是去雅居看鬥茶去了。」
鬥茶是如今風靡於風流雅士間的一種雅玩,鬥茶者取好茶,輪流烹煮,互相品評,再行之鬥茶令,妙者為勝。
薛晉本來也想帶阿古去看看,誰想竟又被弟弟捷足先登了,只好離去。
此時雅居鬥茶已到一半,鬥茶者正在行著鬥茶令,阿古就站在薛升一旁,和眾雅客一起觀戰。直到行至最後的茶百戲,鬥茶者拿出茶盞,阿古才動了動身,往那看得仔細。
一直留意她舉動的薛升很快就察覺了,低頭問道,「怎麼了?」
「那人用的是建盞中的兔毫盞。」阿古緩聲,「蔡襄在《茶錄》中說過,『茶色白,宜黑盞』,祝穆也在《方輿勝覽》中說過,『茶色白,入黑盞,其痕易驗』,以建盞裝茶,異常美觀,而其中的兔毫盞,更是上品。」
薛升笑道,「沒想到阿古姑娘不僅懂酒,還懂茶。」
阿古微微一頓,說道,「我父親喜歡品茶,我自幼耳濡目染了些。」
薛升見她提及她的家人,更覺自己又近了她一步,不枉他這幾日放下許多事來討她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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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已是五月,榮掌櫃起了個大早,惹得賀綠濃不滿,眼也沒睜開就責怪道,「你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我急。」
賀綠濃更是不滿,「你長我十餘歲,那些闊太太每次都嘲笑我嫁了個老頭子,你身子果然不行了,半夜不是去過一回嗎,如今又去。」
「我才四十出頭,正當壯年,哪裡是個老頭了。我是急著去開門等劉九過來取酒,五天後刀把子就要來要錢了。」
賀綠濃嘀咕一聲,「還早著呢。」
她攔住他,往他身下摸,一雙媚眼直瞧他。榮掌櫃叫苦不迭,「我哪裡有這氣力一天伺候你兩回。」
賀綠濃立刻冷臉,縮手回來,「不中用。」
榮掌櫃一心要賺錢,也不跟她計較。匆匆洗了臉漱了口,就去開門等劉九。
可等了一日,都不見人。看著斜陽將落,他差點沒愁出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