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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年狠心劃清與他的界限後,她一直以為他又歸隱於綠竹林,陪伴娘去了,故而她一直沒敢去找他,就怕他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娘了,所以她膽怯了,就算曾經感覺到他曾回來過,卻也沒敢去見他。
哪怕是在自己出嫁的那的天,雖知他就在不遠處,目送著她,也依然不敢去看他,只是用唇語予他道了句,保重師父。
然而,時至今日她才驀然發現,原來他一直在不遠處守護著她,不曾遠離過她。
成為了她身邊的風,讓那風代替他給予她溫柔,讓那風代替他陪伴她左右……
忽然間,她不知道該給他一個怎麼表情,笑或是最好的吧,可當她想挽起一抹最為溫柔的笑予他時,卻發現一絲清涼滑落臉龐,攜著一直被她所深埋的思念,滑落在唇畔。
看到她的淚,星眸漫上了不捨,在他輕抿了下明豔紅唇後,他終給了她一如當年溫柔而清新的笑。
只見他紅唇微啟,開合幾許,似在說些什麼,卻無聲。
但她卻明白了,他要她別哭。
可淚水卻愈發的洶湧了,以至於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不能在清晰的將他呈現在眼前。
就在一片被淚水扭曲的中,他忽然單膝跪倒在地,方才還紅潤嬌豔的雙靨,此時卻顯了蒼白,就連紅唇也不再鮮豔,慢慢的被蒼白所浸染。
驀然間,她想了五年前,他為了幫她而勉強驅動真氣縱風,幾近虛脫的模樣讓她驚心。
不再猶豫,不再彷徨縱身飛躍向他。
看著一身火紅的她向他而來,縱然再虛弱他也掙扎著想站起身來,想伸手去迎接她。
可虛弱並未讓他如願,一再的倒下讓他幾欲從那樹幹之上摔下。
情急中她終拋棄所有的顧忌,將他抱緊,給予他支撐身體的力量。
但在這一刻,他卻遲疑了,因為他不敢相信那一直遠遠守護著她會來到他身邊,哪怕是在夢裡,她也只是失神的望著遠方,就算他便在她眼前。
有過太多太多次的希望後的失望了,他不敢再去奢望著她能為他一回眸,可如今她卻向他飛奔而來了,不再是遠遠的凝望,她真真切切的便在眼前了,且自己就在她懷中了,他又開始害怕了。
害怕著這不是真的,害怕著任何一絲氣息的流動,都會將這令他再難辨別現實與虛幻的她給拂去。
所以他沒敢動,僵硬著身體靜靜的任由著她抱在懷中,卑微而小心翼翼的聆聽著她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最後連他的心都隨著她的心跳動的頻率而砰然顫動。
感覺到他久久未能放鬆的僵硬,雲聽音慌了心神,“師父,你怎麼了?師父?”邊焦急的喚著,邊為他把脈。
他終搖搖頭,微微顫抖的手緩緩伸向她臉龐,那滿含溫柔的星眸深深的將她的容顏刻入瞳眸深處。
指尖輕輕的滑過她的額,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就像是在一張無形的紙上勾勒著她的容顏,末了,他笑了,那笑如似青煙,飄渺卻又極為的溫柔。
“音兒。”他終於將她輕喚,雖虛弱異常卻依舊清冽。
“師父,”雲聽音幾經開合著雙唇,欲問又止,但當指掌觸碰到他的那如雪的髮絲時,終是問出了,“你的頭髮,你的頭髮怎麼白了?”
西門監兵輕輕的執她的手,輕貼在臉頰處摩挲著,眼眸微微低垂,避開了她關切而顯了哀傷的美目。
“人老了,便是這樣了。”
她知道,他雖溫柔卻也柔韌無比,如若不是他想說的,任誰也無法讓他說出口,只是她能隱隱感覺,這白髮是因為她。
思及此,眸中再次慢慢凝結水汽,模糊了眼前他的白髮。
當他的纖細指掌柔柔為她撫去那水珠時,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