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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胡說！&rdo;曹蓁緊緊皺眉，彷彿一個同人置氣的孩子，&ldo;大夫說過，只要你按時吃藥，好好休息，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rdo;

沐正宇微微勾唇，心底的苦澀卻如湖面的冰雪融化絲絲蔓延，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那些傳進曹蓁耳朵裡所謂可以治癒的話，不過是安慰她而已。

可是現在，似乎有必要讓她知道真相了。

&ldo;蓁蓁，我的病是生來就有的，一夕發作，便會伴我終生，你若不信，可以去問你爹。&rdo;

&ldo;我不信！&rdo;曹蓁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就害怕起來，其實關於沐正宇的病她早就隱約聽人說過是不治之症，可是人總是願意往自己所期盼的方向去想，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只當做那是別人編造的胡話。

她好害怕，她害怕失去他，她根本無法想像有一天他會拋棄自己一個人離開，她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加糟糕。

沐正宇見她不肯相信的樣子忍不住柔聲笑了起來，不由伸手拍拍她的腦袋:&ldo;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出嫁的那一天，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rdo;

&ldo;我不要！除非是嫁給你，不然我一輩子也不會嫁人的！&rdo;

&ldo;哪有姑娘家一輩子不嫁人的，小心以後變成了滿臉皺紋的白髮老婆婆，那可就真的一輩子也嫁不出去嘍。&rdo;

&ldo;你……&rdo;曹蓁被他故作可惜的表情忍不住逗樂了，忽然想起自己正在同他生氣呢，索性站起來氣呼呼地插起了腰。

&ldo;我回去了，再也不理你了！&rdo;曹蓁不欲同他玩笑，踢開腳下的凳子也不與他招呼便氣呼呼地下了樓。

沐正宇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就有些鼻酸。

蓁蓁，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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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陰暗無雲，沈照不知昏睡了多久終於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只覺得身上冰冷無力，像方從冰窖中被人打撈上來，陰寒刺骨。

她慢慢睜開雙眼，逐漸適應了眼前並不刺眼的光線。

&ldo;沈姑娘，你醒了。&rdo;床邊站著一個小丫鬟，十五六歲的年紀，梳著麻花辮，見沈照醒來，她便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坐起來。

沈照有些頭暈，好不容易安定了神思看著那位小丫鬟:&ldo;……我這是在哪裡？&rdo;

四下窗明幾淨裝飾華美，一看就是個女子閨房。

&ldo;沈姑娘，您這是在我家大小姐屋裡，那日你受風寒太重，加上身上添了新傷，一時受不住就暈過去了。&rdo;

&ldo;大小姐……紹微妹妹？&rdo;

&ldo;是的。您已經昏睡整整三日了，小姐說若是你今天再不醒過來，我就得去城北找江大夫來了。&rdo;

沈照心下一熱，彷彿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竟然已經睡了整整三日，腦海里突然就湧上無數畫面，關於那天在正廳裡林大夫人對她的指控和譴責，每一個字落在她的心上，都是一個新的傷口。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烏青，是那日被她扭打時硬生生掐出來的一道道痕跡，像鬼怪齜牙咧嘴的臉，醜陋極了。

渾身痠痛，不知是因為傷口尚未痊癒還是因為睡得太久，她掀開被子便準備起身下床。

&ldo;沈姑娘，你傷還沒好呢……&rdo;那小丫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