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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程世的腦子一下子就停止了運轉，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說了句人話。難道真的像厲中信所說，成成是神麼？他又開口試了一下，意思是想讓厲中信幫他把飯繼續拿過來。

&ldo;ε？……￥ε……&rdo;

程世又呆滯了一分鐘，終於發現自己一點兒改進都沒有，似乎奇蹟只出現在那一剎那。他還沒來得及絕望，厲中信就連忙轉頭關切地問道：&ldo;要什麼？寶……&rdo;

可能是這段日子厲中信把程世當孩子哄習慣了，這會兒都改不了口，程世聽到那稱謂如遭雷劈，他似乎看到了程寒瀧笑到抽筋的腸子和成成拿著橡皮糖逗自己的情景。自己生病的這些日子，到底是怎麼一副窘態呈現在大家面前啊？如今竟然見到他說句鳥語都如此興奮。

厲中信看程世臉上的表情換來換去，以為他還習慣不了支配自己的面部神經。便帶著鼓勵的眼光說道：&ldo;沒事，慢慢來，不著急。早晚會恢復的。&rdo;

程世的目光追隨著那碗飯，厲中信這次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叫住成成，說道：&ldo;成成，你爸可有還沒有吃飽呢。&rdo;

成成一聽厲中信的話顯得特別高興，端著碗就迫不及待地朝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說：&ldo;那我趕緊去熱熱，飯可能有點涼了。&rdo;

&ldo;等會！&rdo;程寒瀧一把拉住成成，成成回頭，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程寒瀧指了指成成手裡的碗問道：&ldo;我爸從開始到現在就吃了這麼一點？&rdo;

&ldo;不是啊！&rdo;成成斷然否定，&ldo;這已經是第三碗了。&rdo;

程寒瀧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最初就感覺到程世吃得不少，但是沒敢在那個時候問。這會他伸出手朝成成的頭狠狠給了一記，訓斥道：&ldo;你怎麼什麼都不不懂？爸剛醒，你就給他吃這麼多，他的胃受的了麼？&rdo;

成成被這下子打得有點懵，只是小聲地回應道：&ldo;我看爸的樣子還不飽，我就多弄了一點，誰想……&rdo;

&ldo;誰想什麼？&rdo;程寒瀧又拉了成成一起，把他推到牆角，恨恨地說道：&ldo;爸剛醒，很多地方還沒有恢復，你給他吃，他就只能憑本能去接受，根本不知道飽。這要是還沒恢復好就添了新病誰負責？&rdo;

成成的臉色慢慢變得黯淡，他偷偷看了一眼程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碗，嘟噥道：&ldo;對不起，我馬上倒了去。&rdo;

程寒瀧聽到這句話突然就沉默了，想說什麼也沒說出口。

&ldo;別，成成，你端過來，厲叔吃，這麼好的飯別浪費了。&rdo;厲中信向來對這種可憐的孩子無感，可是如今看到成成哭喪的表情竟然油然產生一絲心疼的感覺。

&ldo;沒事，要是您想吃，我就再去做一份。&rdo;成成強硬著笑了一下。

&ldo;不，吃程世吃剩下的也好。&rdo;

成成聽到這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假如有一天程寒瀧有說出這樣的話，哪怕是讓他吃再噁心的東西他都願意……

屋子裡面陷入了一片靜謐，成成這才意識到自己走了神，於是便晃了晃手裡的碗說道：&ldo;那我再去熱熱！&rdo;

成成把飯和菜放進微波爐裡，抬頭正好看到程寒瀧站在自己面前。成成愣了一下，看著程寒瀧冷峻的表情，渾身上下都開始發緊，今天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