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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問:「那你怎麼知道這裡有水潭的,八百年前來過?」
殷杳杳點了點頭,往岸邊靠近了一點,腳下卻突然踩到一片滑溜溜的青苔,然後措不及防又「噗通」一聲整個人栽進了水裡。
她撲騰了一下,但腳下這一片全是青苔,幾乎是往前走一步就滑一下,頭一直埋在水裡沒出來的機會。
突然,她面前的水中伸進來一隻修長的手,拉了她一把。
這人等她探出頭以後,才笑道:「小殿下,又見面了。」
殷杳杳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睜眼後卻發現岸上蛾靈的半邊身子已經不見了。
她抬眼看向朝她伸手的人,就見這人生得清貴,長眉入鬢,一雙黑沉沉的鳳目正低垂著、含笑瞧她。
她眨了眨眼與他對視,突然笑道:「先是入幽冥的船上起了致幻的迷霧,後來船破了個洞沉入血河,現在又是蛾靈追殺。」
她頓了頓,笑眯眯感慨:「鬼君大人,好像每次見到您都沒好事呢。」
修戾聞言,傳音入密給她:「你之前在船上遇見的鬼也是他?」
殷杳杳也傳音入密回了他一句:「嗯,他先前易容成魔宮的人要把我拉進血河,我看他腰上沒有魔宮手下的腰牌,而是一枚白玉玉佩,所以沒和他下船。」
修戾看了鬼君一眼,發現他身上確實佩了枚白玉玉佩。
鬼君不知他們傳音入密,他聽了殷杳杳夾槍帶棒的話,卻溫文地笑:「小殿下似乎對在下有些偏見。」
他著一身青衣,雖蹲著,背脊卻像修竹般挺得板正,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有點病懨懨的。
殷杳杳手扒在岸上,仰著臉沖他笑:「世人皆對鬼君燕吾有偏見,覺得他是個青面獠牙的兇狠怪物,還喜歡隨時隨地放蛾靈出來與人捉迷藏。」
她臉上笑意擴大:「但您那麼及時地收了蛾靈的另半邊身子,叫我不至於在潭水中泡爛手腳,也算救了我,我又怎麼會對您有偏見?」
她把「及時」兩個字的音咬得極重。
燕吾捂嘴輕咳了一聲,假裝聽不出她話外之音,溫和賠禮:「蛾靈不聽話,擅自驚擾小殿下,如今丟了半條命,也算得了教訓。」
他伸手要把她從淺潭中拉上來:「該在下謝謝小殿下幫忙教訓這蛾靈才是。」
修戾啐了一聲:「這鬼君唇紅齒白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他語氣裡一股子陰陽怪氣的味道:「我看他就是在報仇,你弄死了鬼界三個羅剎,他就三番兩次耍著你玩,想看看弄死鬼界三個羅剎的人是什麼貨色,沒想到是你這個廢人!」
殷杳杳沒理他,也沒抓鬼君的手,自己抓著岸邊的石頭從水裡爬出來了。
她衣服濕透,連頭髮上都在不停滴水。
燕吾見狀,頗為禮貌地轉過身去,讓她自己整理衣服。
殷杳杳唸了道乾衣的咒術,但身上還濕漉漉的。
她雖能用念力控制緋極與尋常魔氣,但也僅限於在周圍有魔氣和緋極的情況下,現在此處沒有魔族的人,也沒有魔氣,她無法催動靈力讓衣服變幹,而因為修為被廢,就連念乾衣咒語也沒什麼用處。
她又想到了自己靈府中的那一魄。
是她設計仙界那些人廢了自己的修為,於她來說,是斷尾求生,於仙界那些不斷欺辱她八百年的人來說,或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她眼神黯了黯,在心裡叫了修戾一聲:「修戾大人,您能給我稍稍施一道乾衣術嗎?」
修戾給她施了個乾衣咒,又冷嘲熱諷:「你說說你還能幹點啥,也就能用念力控制點魔氣,而且用念力控制魔氣施越大的法術越耗神,估摸著你控制緋極打個人自己都能疼半天吧?現在周圍沒有魔氣,你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