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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飼養兔子?」
少年託著腮幫子想了想,搖頭:「不記得。」
衛昭:「……」
想起那日在馬車上小崽子一本正經給他交代注意事項時的模樣,衛昭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衛昭只能道:「請殿下再仔細想想。此事,對臣很重要。」
「唔……」
少年很聽話很乖的繼續想,想著想著,忽警惕的往後挪了挪,並警惕的盯著案上的兔子:「衛侯為何突然問孤這個?」
「難道衛侯不喜歡孤送的兔子,要退回來給孤養?」
「所以衛侯今日根本不是來探望孤的,而是來給孤退兔子的。」
「這可是孤特意為衛侯挑選的兔子,衛侯怎能如此對孤!」
眼瞧著他還什麼也沒說,對面小崽子已經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並且腦補得挺動情,眼睛都有些紅了,衛昭略頭疼的道:「臣,絕無此意。」
「那衛侯是何意?」少年眼睛更紅了:「如果不是要把兔子退回來,衛侯為何要故意在孤面前提養兔子的事,還一直逼著孤去想養兔子的注意事項。養兔子那麼多注意事項,孤豈會樣樣都記得。是不是一旦孤想起來了,衛侯就要立刻馬上把兔子丟給孤養了?」
衛昭:「……」
衛昭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尤其還是遇到這麼一個喜歡腦補的小崽子兵。
「臣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衛昭幾乎是自我放棄了,也不打算考慮小崽子聽到兔子快被他養死的訊息時會是什麼激烈反應了,如實道:「臣來找殿下,是因為這隻兔子從中午起就拉稀不止,還不肯吃東西。臣擔心這麼下去會養壞了,才特意來向殿下請教解決之法。」
「哦。」
出乎意料,少年反應倒是很平靜,沉默了會兒,起身把兔子抱到了懷裡,道:「拉肚子的原因分很多種,孤一下也記不起來那麼多,孤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小崽子沒有哭沒有鬧,衛昭已經很欣慰,一欣慰,就會不自覺的降低標準,於是道:「無妨,殿下可以慢慢想。」
少年重重點頭,又帶了絲小懇求問:「那孤可以抱著兔子去榻上想麼?孤的病還沒有好全,孤有些累了。到榻上躺著,孤會想的快些。」
「太醫說過,過度用腦,不利於養病的。」
雖然隱隱覺得哪裡似乎有些不對,但光從字面上來看,這個要求也算合情合理,衛昭就……又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長榻就支在南窗下,夜裡歇在上面,月色入戶,涼風習習,很舒服,看起來的確很適合養病,也的確很適合讓人頭腦清醒。
然而事實證明,某隻小崽子根本不是一張榻能解決的。
「衛侯可以給孤講個故事嗎?聽一聽故事,孤會更容易想起來的。」
「衛侯會做紅豆冰沙和乳酪澆櫻桃麼?吃了紅豆冰沙和乳酪澆櫻桃,孤會更容易想起來的。」
「孤還想吃包子,還想吃紅燒肉,還想吃……等吃了這些,孤一定會想起來的!」
直到喝完第三罐西瓜汁,衛昭也沒等來小崽子的答案,扭頭一看,某隻小崽子已經抱著兔子酣然入睡了。
一人一兔,都是雪白的一團,擠在榻上倒是出奇的和諧。
衛昭無奈搖頭。衛昭本打算直接把人叫醒的,然而等行到榻前,望見小崽子那張人畜無害恬靜乖巧的睡顏,心頭舊事再次被觸動,竟又生生收回了手。
看這模樣,明日都不一定能想的起來。
他真是不該寄希望於這隻小崽子的。
……
這一覺,穆允睡得格外香甜,格外神清氣爽,等一覺醒來,卻發現師父沒了,懷裡的兔子也沒了,而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