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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刺客為何要用雄黃散來攻擊太子殿下,下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章太醫看衛昭面色不善,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問:「可是太子殿下吸食雄黃散後,出現了什麼異樣反應?」
「並無,殿下很好。」
衛昭掩住情緒,默了默,道:「說起馴蛇,本侯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北疆軍中有一名百夫長,從軍前就是一名馴蛇師。本侯記得,他有時受雄黃刺激後,臂上會出現一種青色蛇紋,太醫可知是怎麼回事?他,會不會就屬於對雄黃過敏的那一類人?」
章太醫捻須沉吟片刻,卻搖頭:「不會,老夫從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對雄黃過敏者。侯爺說的這位副將,以前怕是馴過青蟒吧?」
「青蟒?」
「沒錯。青蟒是一種極為兇殘的蛇類,不僅體型巨大,齒利,而且好吸食人血,尤其是未破身的少年人的血。只是這種蛇極為罕見,下臣也只是在書上見到過。據說,被青蟒咬過的人,身上都會留下標記,也就是侯爺方才提到的青色蛇紋。說是蛇紋,其實那是青蟒咬人時殘留在人體內的毒液,隨著時間推移,蛇紋會越長越多,直到遍佈全身,將人徹底吞噬。而中毒者,也會全身潰爛而死。」
「咔嚓」一聲細響,衛昭手中茶盞碎裂成兩半,滾燙的茶湯連同碎瓷片一起悉數潑灑在地。
章太醫大吃一驚:「侯爺?」
衛昭抬手止住他,鳳目陰沉若暴雨將至,啞聲問:「可有解毒之法?」
「按醫書上記載,青蟒蛇膽可以,但必須是未經過馴化,未服用過雄黃散的青蟒蛇的蛇膽。」
午後,周深又匆匆進宮來見衛昭,一見面就急切道:「侯爺,屬下讓葉九去皇陵找到了當年伺候過先帝的幾個老內侍,的確探問到了關於太子殿下的一些新情況。」
衛昭恰好在御書房與昌平帝商議南詔國之事,權衡片刻,道:「既是事關太子,進殿一道稟與陛下知曉吧。」
「屬下遵命。」
周深進殿,行過大禮後,道:「距那幾個老內侍講,先帝在時,殿下有段時日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突然就脾氣暴虐,喜怒無常,無緣無故杖殺了好幾個宮人,惹得宮內宮外一片怨言。先帝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就把殿下交給了當時在宮中講道的李天師管教。說來也怪,殿下跟著李天師學了半個月的道法之後,果然戾氣全消,又恢復了以往溫順服帖的性子。自那以後,每月十五前後,先帝都會命殿下到城外的紫霞觀隨李天師學道,以磨礪心性,為朝廷為百姓祈福。」
周深快速匯報完,許久沒聽到回應,抬頭一看,才發現自家侯爺和坐在御案後的昌平帝皆是臉色煞白。
第89章 見了鬼
穆肇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接替衛昭在龍床邊枯坐了近半個時辰後, 就有些暴躁的道:「餵, 這麼熱的天,你幹嘛非往被子裡鑽, 就不怕捂出痱子了?」
錦被下,少年倏地停止顫抖,繼而拉開軟被一角,露出兩隻水汪汪紅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抽氣道:「怎、怎麼是你?」
穆肇皺眉:「你……」
拖油瓶竟然躲在被子裡哭鼻子?方才刺客來時, 也沒瞧出他如此脆弱膽小啊。
唔, 果然是個不省心的拖油瓶。
穆肇把原本想說的「你以為本世子願意在這裡啊」嚥了回去,萬一再把拖油瓶惹哭了, 他怕他招架不住腦袋要爆炸。
不能認, 不能認, 絕不能認, 穆肇再次在心裡堅定的告訴自己。同時又忍不住像個老父親一樣在心裡深深擔憂, 拖油瓶如此膽小, 見個刺客都能嚇哭,以後可如何在這波詭雲譎殺人不見血的深宮裡生存。
唉, 老東西真是作孽。
「我放心不下你,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