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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的目光落在那些染成彩虹的花瓣上,像是沒聽到周群說這話,隔了半晌說:「哦對,那我掛了。」
「誒你等等。」
「怎麼了?」
「老哥你不太對勁。」周群說,「你這語氣怎麼那麼正經?」
祁夜笑笑:「沒什麼。」
「真的?」
「我就是想問問她的事兒,但又想起你下午跟我說的這些了。」
掛了電話後,祁夜靠在皮質座椅上,順手點了支煙。煙霧氤氳繚繞,他用手攏了下,發現怎麼也捋不清,於是閉上眼,乾脆眼不見為淨。
其實這事兒他清楚。
平時儘管咋咋呼呼的,看上去神經大條,但很多時候祁夜都擱在心裡明白著。
——這是一種相處以來的不確定感。
成年人的戀愛並不是簡單地說幾句「我愛你」,就可以在一起了。這是多方面的考慮,畢竟年紀也上去了,折騰不了太久。
對上眼就追,這是男人之間預設的法則。
只不過都到現在了,祁夜有點想不明白是——
蕭教授他在顧慮什麼?
之前心意都表明了,在明面兒上擱得清清楚楚,似乎就差那幾個字了。
老實說,未婚妻這三個字看起來沒什麼,但怎麼說,好像現在看看,殺傷力還是挺大的,甚至可以讓他躲在被窩裡,逃避世界好幾個整天。
祁夜又點了根煙。
今兒下午還覺得自己抓著那顆星星了,現在想想,可能也不是這樣。
窗外的霜霧第映出他的倒影。
蒼白、削瘦、連著捲毛都亂糟糟的,就挺適合本色出演殭屍。
祁夜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入睡的,等第二天下午醒來的時候,他見著陽光打在昨晚做的標本上。
因為花瓣都不完整的緣故,他昨天拼接了好久,才勉強拼成了星星的形狀。
此時花瓣正安靜地躺在桌上,被陽光盛滿了暖意。
祁夜盯著看了挺久。
然後起身,輕輕把這副相框平放在書架的最上方。
糾結挺久的,什麼也沒吃,祁夜盯著手機螢幕上蕭程的聯絡方式,最終還是打算打個電話去問問。
號碼撥通的那刻,祁夜的心跳得很快,他不敢多看就直接放在耳邊,結果只聽到清脆的一聲「嘟」。
電話被強制結束通話了。
不知為何,祁夜鬆了口氣,像是放下了一切心理負擔,緊接著又有點空落。
如果真打通了,他還不知道該問什麼。
直接殺進主題——就說我喜歡你,接受嗎?
還別說,就挺奇怪的。
或者旁敲側擊一下,有未婚妻嗎?
好像……和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不說破的行為很像,沒法得到一個答案。
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一下午,直到晚上,蕭程的電話才過來,而當時的祁夜正在星巴克,突然被手機鈴聲嚇了一跳。
瞥了眼桌上的美式咖啡,祁夜接了電話,還沒等他出聲,就聽到蕭程的聲音傳過來:「抱歉。」
祁夜一愣:「怎麼突然道歉了?」
「沒什麼。」電話那裡很嘈雜,似乎訊號也不太好,但蕭程說的祁夜都聽見了:「我現在在曼哈頓。」
這句話一出來,祁夜張了下嘴,沒說話。
不過成年人的驚訝也僅是一瞬間,祁夜笑了下:「怎麼這麼早就去了?」
「演奏團臨時安排的。」蕭程說,「昨晚半夜走得急,所以沒有打電話給你。」
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麼,蕭程有點試探地問:「怎麼了?」
「沒啥。」祁夜說,「你那兒時差得十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