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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瀾嚥了咽堵在喉嚨裡的唾液,嗓子都變得抖了起來,「是她先口出惡言,說,說」說的她父親,那話難聽的她都複述不出來!
「鎮北侯世代驍勇,你打小隨著世子一道學武,本王記得幼時你還能使幾下劍法,她如何能禁得住你的打。」顧萬裡看著聽瀾,只覺得她不懂事。
原來還好,喜歡自己,他貴為王爺,世間女子想嫁他的不少,平日裡進退有度,溫文爾雅的,今日如此失態。而且還眼瞎,看不清形勢,如何當得起王妃一職!
齊家到底是睿明太后的孃家,她這樣不分輕重,就不能忍一忍,日後有的是收拾的機會!這會子給了齊若雪難堪,齊若雪一頭哭進宮裡,他如何偏私?
聽瀾聽了這話,身體裡那亂竄的寒氣更加躁動,咬了咬腮幫子,攥了攥拳頭,整張臉的表情都掛不住了,顫顫巍巍地說道:「你是不幫我,要去幫齊若雪了?」
顧萬裡聽她說這話,這個尊榮,就知道她斯死不悔改!虧他之前還覺得她是溫順大方,懂事守禮。他做攝政王數年,閱人無數,卻是看她看走了眼了。
「你不幫,那我便在這裡跪著。」說著,聽瀾跪了下來,顧萬裡一看她跪,倏然站了起來,一雙眼睛凌厲如刀,聽瀾看著他的眼睛,又躲開了對視,不是害怕,是心寒。
十年情分,付諸流水。
她束手無策,孽緣,怨偶。
「滾。」顧萬裡說。
聽瀾抬頭,一雙眼睛浸滿淚水,不可置信,她都不敢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顧萬裡看她不動,還瞪著自己,又加了一句:「滾出去!」
聽瀾猛然一抖,起了身,走去院中,又跪了下來,雁夕本來在門口等的,但是看到聽瀾出來,還跪下了,嚇了一跳,撐開傘跪在了聽瀾身後,將傘撐在了聽瀾頭頂,聽瀾往後一擺手,雁夕猶豫著,收了傘彎腰低頭陪著小姐跪著。
書房門口立著兩個侍衛,是顧萬裡心腹左右,看著聽瀾在院裡跪下了,如今霍候遠在漠北打仗,侯府小姐卻在攝政王府罰跪,這怎麼得了?兩人對視一樣,車昊進去稟告。不多時,顧萬裡怒氣沖沖的走出來,看見跪在院中的聽瀾,更加火冒三丈,張口罵道:「你還知不知道你侯府小姐的臉面,要臉不要!之前你在本王身邊如何如何,本王都忍了!如今是愈發不懂事,你打了人,你還有理!這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好,喜歡跪是吧,跪足一個時辰再起來!」
顧萬裡發完了火,拂袖而去,命車天關上門。
雁夕在顧萬裡衝出來開始發火就開始磕頭,霍聽瀾靜靜聽著,面如沉水,石子投進去,都不會起波瀾了。
「雁夕,過來。」聽瀾淡淡道。
雁夕顫抖著看小姐,看不到小姐什麼表情,也不敢說話了,就陪著姑娘跪著,垂首不語。
聽瀾跪著,心裡想著這十年,她都做了些什麼?
鞋子護膝,她扎破手指多少次學會了做,做給他。
生平她最討厭刺繡了,繡花針比大刀難控制,回回戳手裡。
他愛吃的蓮子羹,蓮子難剝,每次剝出來沒幾個,她指甲間的皮肉都會脫開,疼上好幾日再長住,她樂此不疲的做,誰讓他愛吃呢。
她還最擅長釀果酒,母親皇城外,有一大片莊子,種的各樣水果,每年送過來的果子,一半都得被她要走了釀酒喝,他也很喜歡,對著太皇太后誇過這酒不錯,放鬆身體和精神。
還有許許多多的物件兒,以前兩個哥哥還試圖和顧萬裡打架。怎麼妹妹做什麼都有這傢伙一份!
他們怎麼認識的來著?
哦對了,聽瀾脖子裡帶的這個墜子,她出生的時候,當時還是皇后的太皇太后陳氏賞的,太皇太后生了兩個兒子,母親也生了兩個兒子,隔了幾年才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