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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婆見他的氣勢儼然異於旁人,心裡已經怯了,面上卻勉強保持鎮定,沖他道,「去了尾巴就算到了」。
聽她這般說,閆予池忙命人把早已準備好的生豬和一盤雪白的銀錠子抬了上來。那禁婆一邊擂鼓,一邊繞著牲口轉了一圈,眼睛忽然斜向上方,只露出兩個白眼珠子,口中咕咕噥噥念個不停,抑揚頓挫,旁人無法聽清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虎三太爺,您老人家給咱們個提示,那害人的玩意兒它到底藏在哪裡?它手上已經有三條人命了,不能再任它胡作非為下去了。」一個徒弟湊上來,請示她的意思。
禁婆梗著脖子,腦袋顫了幾顫,忽然一抬手,指向南邊的內院,眯著眼道,「閆家之亂,起於內闈,妖異不除,必生災殃。」
「內闈?」閆予池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大仙,您的意思是?」
禁婆彷彿沒聽到閆予池的問話,她「咚咚咚」拍響了鼓,邁著大步朝南邊的內院跑去,兩個徒弟跟在她身後,其他人隨著他們。有幾個小丫頭跟在後面嚷著,「不行,那裡是夫人和少夫人的住處,你們不能去。」
禁婆卻不理會,步子邁得飛快,眼看要踏進院門,脖子上卻猛地一緊,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朝後仰去,若非緊跟其後的兩個徒弟托住,非將腰椎摔斷不可。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敢隨便亂闖,要是驚動了裡面的人,你們別想有好果子吃。」閆青城極少這麼疾言厲色,倒將下人們都嚇了一跳。他將三人搡到一旁,轉身對閆予池道,「大哥,內院怎麼能讓外人隨便進去,這不是有違家規嗎?」
閆予池看著弟弟冷笑,「規矩?原來你還懂規矩兩個字怎麼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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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爭執
火藥味濃烈,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嗅到了。趙子邁走過去攬住閆青城的胳膊,剛想勸慰幾句,卻看見內院裡西側那間屋子的門開了,襄貞牽著嘉言從裡面走出來,兩張相似度極高的臉上皆寫滿了驚愕。
不過嘉言畢竟年齡小,在看到禁婆奇特的裝扮和塗滿了油彩的臉後,他竟忘記了還在祖父的喪期,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可隨後便在襄貞的目光下,趕緊斂起了笑容。
「嘉言,和你母親進屋去吧,這裡沒什麼事。」閆青城的目光似乎不敢落在襄貞臉上,實事上從那晚被閆予池挑明心事後,他就沒再和襄貞說過一句話,偶爾見到,也只是點個頭便走,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我們回房。」襄貞看起來倒是淡然,她抓著嘉言的手轉身朝房門走,豈知剛邁出步子,卻被一直冷冷盯著她的閆予池叫住了。
「夫人請留步,大仙說內院中藏著邪祟,我現在既是閆家的族長,便不能坐視不管,可否請夫人行個方便?」
「大哥」
閆青城剛要出言阻止,禁婆忽然一躍向前跳起,在其他人來不及抓住她時,衝進院內「咿咿呀呀」地圍著襄貞和嘉言轉了一圈,手指幾乎戳到襄貞略顯蒼白的臉蛋上。
「頭頂七星琉璃瓦,腳踏八稜紫金磚,邁開大步走連環。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趕將鞭。文王鼓,柳木栓,栓上乾隆配開元。趕將鞭,橫三豎四七根賢。趕山山得動,趕河河得幹,邪祟快現形,否則將你趕。」
禁婆「嗚哩哇啦」唱過後,忽然將手伸向後方,接過徒弟們遞過來的一根長鞭,朝襄貞腳邊的地上狠狠抽過去。
塵土飛揚,襄貞嚇得身子一抖,攥緊了嘉言的手。嘉言更是「哇嗚」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將身子朝襄貞懷裡藏,嘴裡還叫著,「娘,她在說什麼,我怕,我怕。」
閆青城衝進院內,飛起一腳將那禁婆踹翻在地上,一邊沖院外的幾個小廝喊道,「還愣著幹什麼,沒看見小少爺嚇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