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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古腦往望江關臉上張來。
“呃……”沒料到她有此一著,整個愣住。
“別動,閉上眼睛歇歇,”小手輕隔方巾熨貼,“現在你的世界再大也不過這份涼意,其他別想。”
盛夏褥暑,窗外唧唧。
“你啊,真是被寵壞了。”他的聲音埋在布里,含糊不清。
胸口卻暖暖地,一股腦全往臉衝,對著涼巾正好。
她吐舌,想起前兩天才學會的一句諺語。
叫……對了!
“作賊的喊抓賊”……
唔,可以這麼用嗎?算了,只要能讓他暫時放鬆便好……
“雲表姨,這酒真能幫你多賺錢嗎?”
午飯過後,任雲娘留她作伴,反正家中無事,她也樂得待著與望江關近些。
“我那賊表弟跟你說了啥?”任雲娘斜睨她,還好不帶火氣。
有回她為了夫婿潭十洲跑來找望江關吵架,怪怪,她頗慶幸那時正廳還維持議堂用途,所以只有簡單炕階沒有傢俱,告大娘還在一旁閒說風涼,嘀咕這恐怖女人還是外嫁番蠻好。
“唔,沒什麼啊,就說這酒特佳,而且廉價供應,教你”任家酒肆“生意越做越大,旅店、山海接駁、票號……最近連海上護鏢的生意都兜了來。”她只轉述望江關話裡一半,而且加油添醋哄任雲娘開心。
事實上,望江關說的是──“平常給你喝的是對過水的茅梨酒,性和、酸甜,尤其安神補氣;這任家特製的留人醉可是雲姐制來誑生意的,初喝只覺滿口留香,未即兩巡,待後勁上衝,就非得往”任家客棧“繳錢留宿不可!”
任雲娘淡淡一笑,攜了她手步出酒窖,隨即更往地下深入,沁涼舒服襲來。
“賊表弟命變好了,收了你這知心女娃當家人。”說話間,任雲娘開啟冰窖。
“雲表姨,”她不自覺甩開她手,問了許久以來便想不清的困惑:“為什麼你都要叫望……呃……叫爹爹”賊表弟“啊?”
最初語言不通亂猜,還以為那是望江關的別名,後來慢慢懂了,又發現望江關和任雲娘關係微妙,吵歸吵,每回頭人會議前總還是私下互訪,和潭十洲、任疏狂四人沙盤推演,會議間便作戲講著事先說好那套。
“和你一樣,不習慣囉……”任雲娘笑說,鑿了一塊清冰,分了一半給她。“我打小就和他不親,甚至還有些恨他。”
“啊?!”冰塊含在嘴裡,酸涼的卻是心。
“也或許,不該說是恨他吧,我恨的是那些讓我娘鬱悶半生的人。”銼銼,任雲娘繼續鑿弄冰磚。
鏘鏘……鏘……鏘……
“你大概不知道,以前望家寨不但沒有下村,就連南村,也只有一些不成組織的西島流民,遭海難來的,船身受損嚴重卻苦無材料修補,而且被上村那些望家長老們當作化外之人,連以燕窩、海豹皮交換日用品都要被限制再三。”
任雲娘鑿完需要用的冰,兩人卻都沒有移步的打算,上頭炎熱,又得對著一屋子火氣忒大的頭人裝笑賣傻,她早年是為了夫婿討爹親歡心這才次次作陪,近來望家寨逐步擴張海上勢力,熟知遠洋海域的潭十洲也因而愈顯重要;四個月前,下村正式由上村分劃,頭人會議僅以對半比例,卻礙於下村村人加外來客商全港罷市請命,這才逼著長老做出裁決,正式委派潭十洲出任下村頭人。
“然後呢?”她問,任雲娘講故事比告大娘她們好聽多了,該罵就罵、該貶就貶,傳出去也不怕人知道,她喜歡這般乾脆爽脫,多希望望江關身邊都是這種人。
“然後……然後有年夏天,海上忽有颶風來襲,剛剛才遷到漁村的望家長妻們不明海象還糊塗出海,結……”瞥見她一臉專注,任雲娘自打嘴巴。“哎呀,我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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