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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詫異。崔熠代為解釋:「他不飲午時酒,咱們喝咱們的。」
周祈笑一下,本朝人愛酒,有些人朝食都喝,如謝少卿這樣在酒上自律的人倒是少見。周祈算不得愛酒,但是有冷切羊,有糟鵪鶉,一會還有魚膾和炸肉圓,這種時候沒有酒,似乎缺點兒什麼。
周祈與崔熠且吃且飲,偶爾謝庸也以茶代酒與他們喝一杯。
周祈喝了酒,就更放誕一些。她歪著頭看謝庸津津有味地吃茱萸魚鮓,那想來是他極喜歡吃的,嚼的時候眼睛微眯,享受得很。
周祈的食案上也有,夾一塊,啊,辣得很。原來謝少卿愛食辣……
然而周祈發現謝庸只吃了兩塊魚鮓便不再吃了,開始拿勺喝起寡淡的菜粥來。
看看自己桌案上已經空了的魚膾盤子,周祈覺得自己與這謝少卿大約不是一個品類的人。再轉頭看看那邊吃了幾個魚頭的崔熠,周祈釋然,好在還有這兄弟是一夥兒的。
作者有話要說: 崔熠:戲精好可怕!
周祈:自律的戲精好可怕!
第6章 平康屍首
酒肆門前,崔熠看看街東,「我再仔細問問趙家奴僕和其鄰人故舊,讓人去平康坊找找。要是在那裡找著,看某不擰斷他的脖子。」
周祈笑道:「那可真是大案了。驚!京兆少尹白日街頭行兇,卻原來是……」
崔熠「嘁」一聲,也笑了,「那時候我們老鄭心裡不知道該怎麼笑呢。」
周祈做推心置腹狀:「崔少尹啊,說實話,你真是像我們干支衛派到京兆府的細作。」周祈都有點同情鄭府尹了,手底下有這麼個唯恐治下不亂的貨。
崔熠想了想,竟然點頭,「還真是……」
周祈越發笑起來。
崔熠又對謝庸道,「老謝,今天白讓你跟我瞎跑了半日。」目前這只是個失蹤案,且不到移交大理寺的級別,請謝庸來,純粹是崔熠的私人交情。
謝庸卻搖頭,「這事怕是沒那麼簡單,你且去找吧。另外讓戶曹翻一翻舊檔,找找當年秦國公府出事時這宅子的主人。」
周祈亦拱拱手:「能者多勞啊,崔少尹,有事知會我一聲兒。」干支衛畢竟只是「監察」,亥支本來人就不多,又都撒了出去,幹這活兒的正主兒還是京兆府。
崔熠對二人拱拱手,又返回趙宅。
周祈看謝庸,一雙醉眼目光流轉,學著他在酒肆內那輕佻風流的樣子,「再會,謝少卿。」
謝庸抿抿嘴,「再會。」
不遠處的奴僕牽馬過來,謝庸翻身上馬走了。
又調戲了一回隔壁上司的周祈心滿意足,甩一甩拂塵晃蕩回去,自覺腳下走出了幾分陵波微步、羅襪生塵的仙氣。
周祈經過東市,彎進去,問了問趙大鋪子旁幾個同樣賣花木的,並沒什麼新鮮的,只再確認了趙大是個有些小氣、較真兒的人,不招人喜歡,卻也沒什麼要命的仇家。又轉去平康坊,找自己的人,讓他們盯著點,隨時回報。溜了大半天的腿兒,才回到干支衛署衙。
周祈是同意謝庸的話的,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在平康坊找到趙大的可能不大。
第二日是初五,有常參朝會。從前其實是每日上朝或隔日上朝的,但今上上了年紀,只逢一五才有朝會。不管幾日一朝,都不與周祈相關,哪怕是大朝會,干支衛也不參加。
周祈覺得這樣挺好。朝中沒有女官,只干支衛中有幾個。因干支衛是皇帝私人禁衛,不與其他官員一體,朝臣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若周祈等與他們一樣站班上朝,朝臣們這眼恐怕是想閉都閉不上,憑白多了多少麻煩——只是不能當「朝臣」,干支衛其他諸將不大樂意。
干支衛的駐所衙署在興慶宮龍池西南